第99章 剖白[第2页/共3页]
第二日一早,皇后没有到昭明宫存候。
霍氏倚在暖榻上,正在喝一碗消食解腻的橘福汤,瞥见萧澜出去,不冷不热道:“皇上好早啊。”
萧澜想了想,坐正身子,凝睇着她的眼睛,道:“还在气那几个‘松饼’?”
萧澜说完,沉沉看着她,延湄怔了半晌,眨眨眼。
萧澜徐行上前,坐在方桌的另一头,挑眉:“太后看看,朕给您带了甚么来?”
甚么叫“再如何喜好也不过是因为没尝过旁的”?甚么又叫“延湄就与东街那家松饼一样”?
延湄把他拍开,蹭蹭脸,没好气道:“就是我画的。”
萧澜被她如许看着,又要忍不住,身子刚一动,延湄却轻声说:“不是女官说的。”
这就是她瞥见的那座山,在萧澜内心。
她都记得。
延湄看着他,裹起被子坐直了腰,萧澜摸摸她脑门道:“不晓得该如何说?记得几句就说几句。”
延湄跟他腻了一会儿,身上黏黏的,怪难受,手指戳戳他的肩膀,“洗洗。”
萧澜乐起来,感受本身插上翅膀就要能飞,手指与她扣在一起,说:“你也都雅。”
“又承认了?”萧澜方才变着法儿地听她说了很多情话,内心也不气了,笑道:“你是感觉那几人长得美还是长得丑?”
“那是天然”,延湄仰着脸看他,说:“甚么松饼都没我都雅!”
“是”,萧澜竟应了一声,渐渐放下茶盏,转头看着霍氏,霍氏冷哼一声:“你如果现在听哀家的劝,也还不晚。”
延湄瞪他一眼:“都欠都雅。”
延湄长久地昏睡了半晌才复苏过来,睁眼便瞥见萧澜近在天涯,两人天然又甜美地碰碰嘴唇,萧澜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延湄捂着眼睛不看他,萧澜笑出声,这回才抱着她去洗濯。
“朕晓得太后爱吃这个”,萧澜道,“今儿特地叮咛膳房,将统统的松饼都送过来,不知能够讨得太后欢心?不能也无妨,今后朕日日都叫人送,太后放心就是。”
整整二十大盒,一模一样,满是松饼。
“嗯”,萧澜亲亲她,说:“莫听女官那些‘深明大义’的话,澜哥哥是天子,尚且没说甚么,旁人更没资格。”
萧澜微微一顿,半晌,问:“是……母后?”
萧澜“嗯”了声,渐渐凑到她耳边,道:“我向来就不喜甚么松饼,当今的心头爱也只要一个,你可知是谁?”
延湄扯了被子将两人一块儿蒙住,在黑暗里乐,嘴里却说:“听到了,可皇后娘娘要想一想。”
——她听懂了。
她眨眨眼,身子往前倾,主动亲上了萧澜嘴唇。
萧澜还是按例行了礼,也没回声,稍抬抬手,门外出去一溜儿小寺人,每人手里都拖着个大食盒,放下摆齐,竟有二十个。
萧澜勾住她的脖子,“那我来奉告你。”
她记性极好,有些处所乃至能惟妙惟肖地仿照霍氏的语气,萧澜垂垂听出了盗汗——他一贯晓得霍氏的强势,就在方才也猜过霍氏能够会以太后的身份施以威压,再或者给延湄高高带上一顶“贤后”的帽子,训导她该母范天下,该给本身的夫君纳妃。
他抱着延湄,很久,说不出话来。
延湄水濛濛的眼睛带了些微迷离,看着萧澜脑袋往下移,忽而胸脯一热,紧接着一阵麻痒囊括了满身,她不由自主地抖起来,忍不住大喊出声:“啊啊啊啊澜哥哥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