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旧时[第2页/共3页]

剩下的七百多禁军伤的伤，残的残，萧澜扫一眼，心头再是发悸也得临时压住，命令道：“把你们身上的禁礼服都脱下来，换成匈奴人的！”

萧澜摇点头，错后一步，低声道：“出了城后，你当即分拨两路人马，一拨二十人便够，回金陵，到栖霞寺将我母亲接出来，直接送到颍川；另一起你亲身去，日夜不断，将此地之事报给常叙，让他备好人马，截断匈奴人的后盾，别的你与程邕将我们留在颖阴的人马全数带过来。”

秦霍氏忙扶了他一下，说：“哎呀，二郎都这么大了。”

出了汉中界，萧澜再撑不住，轰然栽倒，只来得及闻声萧真喊了一声，但他眼睛已实在睁不开，垂垂堕入一个绵长又昏黄的梦里。

“那现在如何！”萧真的确要疯了，他们不敢停，起码得出了城再说。

萧澜面上和月色一样的霜白，但现在迟误不得，正值暮秋，天干物燥，匈奴人撤下去后必然放火烧山，晚些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天然是在的”，萧瑛脸上尽是来了亲戚的欢乐，屈指在他肩膀上弹了一下，“你怎不先问问是来了甚么人？”

说完，他亲身背起傅济，往北边走。

不过萧澜的喜好全与这些无干，他也不爱那些红红粉粉的花儿，今儿太学放休，宗室里几个后辈叫着京郊，他也没去。

北面公然没有路，但是也没那么多嶙峋的山石，一眼望不尽的林海，秋草疯长，脚底下滑得底子站不住，几近是得滚下去。但谁也顾不得，有直接抱着头往下骨碌的，有抓着草仰身往下溜的，碰上没有尖树枝和石头的还罢，有了也只能自求老天。

几近就在他们下了大半的时候，南面已经滚起了浓烟。

一起冲到汉水四周，韩林发明萧澜神采不大对。

闵馨白着一张脸，深一脚浅一脚地尽力跟紧，下坡时她就又滑又滚，先后果为憋住了哭声，一个劲儿地不断打嗝，嘴里都是土，眼看着就要横腰撞在一棵树上，萧真薅着她的腰带拽了一把，让她身子生生转了个弯儿，勉她一难。

他院子里没有丫头，几个婆子故意劝他歇歇又大敢，只要一个8、九岁小书童捧着巾子陪在石桌旁，小声道：“公子，喝口水不？”

山头上凄风阵阵，她一哭兵士们都稍停了行动，萧真从速一把卡住她的脖子，以免民气被她扰的更慌乱。

沈元初道：“我们得派人去给汉中守军报信。”

萧澜眼睛都没飘一下，书童咧咧嘴，只得持续候着。

萧真就站在她中间，也不识得她，瞧她这疯劲儿便猛力推了她一把，光火道：“此人都快不成了你从速给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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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萧澜把身上的玉佩拽下来，那上面溅了血，他握着在胸前一按，赤色更重，“常叙那边非得你拿着信物亲去，旁人他一定认。”

萧澜整好了装，跟着她往花厅去，还没进门就闻声说话声和细细的抽泣，萧瑛道：“母亲，阿澜来了。”

萧瑛稍稍瞪大眼睛，夸道：“我家小郎君合该多笑一笑，当真是位风华小少年，放眼金陵望一望，哪个能比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