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见面[第2页/共3页]

营帐前一大片空位，正架了火筹办烤肉，萧澜到主帐时见皇上不在，七皇子也不在，因问账内的小寺人：“陛下去了那里？”

夜里，七皇子睡不好，身上痒，吭吭唧唧地挠，皇上被他吵醒两回，萧澜过来服侍，见他披垂着头发，半是迷瞪地捉着七皇子的手，以防他把本身身上挠破了。

他进了帐子，延湄还没醒，账内的炭火将熄未熄，他站在边上，用力儿将胳膊搓一搓，搓掉方才带出去的冷气，又擦把脸，这才走到塌前，伸手去轻捏延湄的鼻子。

萧澜略有些拿不准，咳了声道：“我晚些去给皇上存候，你困了就先睡。”

萧澜侧过身子来，谛视着她。

半晌，延湄动了动，说：“澜哥哥，我要喝水。”

萧澜保持半蹲的姿式没动，他们还是离得很近，呼吸交叉，延湄仿佛被震了一下，足足几倾的工夫，她才眨眨眼，抬手摸了摸本身的嘴唇。

萧澜动了下眉头，不知皇上如此爱这个东西，出外竟也要服食。

七皇子两个眼睛里泛着泪，嘴唇发干，有气有力地咳嗽，皇上也不避不嫌，抱着他拍背，萧澜有些不测，太和帝这辈子，顺从的就两个字：尽情。凡事能由着性子的，他毫不委曲自个儿，萧澜从未设想过，他有那么一刻，还能如个慈父普通。

他上前几步，看了看七皇子，道：“皇上可需歇歇？”

萧澜没说话，望一眼远处的营帐，安温馨静。

萧澜帮着又抹了回药，等消停了才沉默退回帐角，盯着地灯的灯芯看。

“眼下疹子将发未发，微臣等先以樱桃核三至五钱用水煎了，请七皇子服下，以便将疹子促收回来。”

萧澜闭着眼，竭力忍住去将她小舌头勾过来的打动。

“这山三面都有路”，韩林说，“我们人未几，还得废些工夫。”

可就在这时，延湄今后仰了仰身子，嘴唇稍稍分开。

萧真嘲笑一声，挑着一只眼睛看他：“那你还一个劲儿地往前凑？”

萧旻真真假假地叹口气，瞥见萧澜拱拱手从他二人身边颠末，侧身瞪了一眼，又不满地低声嘀咕道：“我年幼时见父皇的次数可未几，老七那是个傻的，父皇偏还挺疼他，三哥你说……”

皇上不耐烦听他们啰嗦这很多，皱眉道：“那还不从速！”

继而，又在萧澜唇上轻点了两下。

此中一人忙道：“回陛下，微臣见七皇子咳嗽贪睡，食欲也不高，耳后隐有红点，应是要出疹子……只是这疹子大多出在五岁前，患过后便不会再换，微臣需得去查一下七皇子的医案，如果已经出过……”

延湄现在闭上了眼睛，小幅度地摇了点头。

——恰是曾经的宸妃，秦宛。

按说用不着他，外头有禁军，帐内有大寺人，但皇上发了话，他只得留下。

没多会儿，天子身边的寺人就来宣，萧澜只得先到主帐去。

——他摘归去的野花里也有这类。

萧澜自作自受，终究只眯了半个时候，幸亏今儿皇上不出猎，也知他昨夜一宿没睡，因上午请过安后便打发他返来歇一觉，下半晌他才醒。

萧澜躬身道：“是。”

不太长久的一下她又退开，眼中漾起些微光彩，盯着萧澜的唇自语：“比桃子还软。”

萧澜的方向实也是奔着山上的古刹，他并不是担忧皇上安危，倒有几分顾念七皇子，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因到了傍晚时分，他从主帐中出来后，心中模糊升腾起一股没由头的不安，似有种被人窥测着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