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痴心难改[第1页/共3页]

“他会弃你如敝屣，视你若虎狼，除之而后快！”

见沧渊凝睇着他，毫无回应，楚曦内心格登一下：完了，傻了！

楚曦笑着反问：“莫非就是阿谁甚么，挽救百姓的北溟神君？”

滚蛋！滚蛋！滚蛋！

一个熟谙的声音劈开重重暗中，把沧渊从浑沌里突然惊醒。下一刻，便觉一只要力苗条的手攥住了胳膊，把他一把带离了旋涡。这刹时，一条极细黑影钻进了他的一片鳞下。

此时天气已暗，船上灯火透明，楚曦这才发觉到有些不对劲。

楚曦依言伸脱手，便见灵湫在他掌心比划了几下，模糊是个楔形文，只要一个字，像是个“溟”字，心中又生出那真假不定的奥妙之感来。灵湫一字写完，手指还点在他掌心，竟是有些发颤。

水流散开，男人身上好闻的体香劈面而来，他贪婪地深嗅了一大口，而后把脸埋在了男民气口。闻声内里短促的心跳，本身胸腔里一颗将近闯出胸口的野物方才安宁了些许。

楚曦松了口气，垂眸在海面上寻觅灵湫的身影，但见他从旋涡中捞出另一个身影，纵身飞到船面上，怀里抱的恰是那绯衣少年丹朱，看模样是溺了水，一动不动地缩在他怀里，人事不省。

沧渊难以了解这话的意义，却本能的感到一阵讨厌，他摆动鱼尾朝涡流上方敏捷游去，水流纷繁被他剑拔弩张的鳞片震开，却还恬不知耻地集合过来，持续禁止他的行动，那声音亦是如影随形：

“啊哈哈哈，我猜，您还放不下心中执念吧？”

“伸手。”

“不然，您就再痛苦一世吧，归正熬了七百年，哈哈哈哈哈……”

“沧渊！”

“沧渊，还认得我吗？”

“公子！”

是……是蝼蚁么？

“甚么符咒？”

他摸了摸沧渊的耳朵，哄道：“不怕了，啊，妖怪被打跑了。”

灵湫立即负手背身：“溟……为海神之名，可镇住海中邪魅，你用锐器刺在它身上便可。”

他瞳孔缩得极小，双爪倏然伸开，狠狠撕抓四周水流，五指闪出道道幽蓝寒芒，如锋利的分水刺般将涡流剖开数道裂口！

楚曦费了好大劲才把沧渊从身上扒下来，塞进桶里，一回眸便猝不及防地撞上了灵湫的目光，他盯着沧渊的尾巴，眼神有些非常：“楚曦，你跟我出来一下。”

沧渊心下怒极，喉头里爆出一声嘶鸣！水流轰然炸开，那笑声却阴魂不散：“我的重渊大人……您若想要留住您师父，唯有再次入魔，唯有变强，成为这三界至高无上之主，方能困得住他……”

再看那海面上，旋涡已转眼消逝得无影无踪，漫天的飞蛤也不见了，只是风波仍然很大，推着船体极速前近。

“重渊，重渊……”

水流变得和顺起来，似无数双柔夷在抚摩他的周身。

楚曦蹙眉：“如何？”

打从昨夜起，这艘船就仿佛变成了一艘鬼船。

“你在他眼里就是一只蝼蚁！你忘了当年他如何骗你，如何拿你当钓饵的，等你想起来，您就会记起您师父有多么铁面忘我……”

高低查抄了一圈，发明除了尾鳍处的红色面积更大了些，没有哪儿受伤，才放下心来。抬眼赶上一双充血的眸子，又吓了一跳。

“一点小伤，公子不必操心。”

“不过，我得劝您一句，您最新好趁早离您师父远点，别再缠着他了，跟我走罢！别看您师父看起来性子好，实则呀，是个冷血阎罗！若他万一想起您宿世造的孽，恐怕又会把您打到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