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白马非马[第1页/共3页]

沈傲笑了笑：“在微臣眼里，不管是匈奴人还是突厥人，是金人还是辽人，都没有别离，他们统统的共同点都不过是南下劫夺罢了，辽人能够侵宋，莫非金人不会侵宋吗？现在没有，但是一旦辽人毁灭，金人一样会南下。我们与辽人有血海深仇，但是当金人代替了辽人，那么将来我们的子孙，必定与金人不共戴天；有谁以为我的话有错吗？”

王黼嘲笑：“辽人无信，固然签订了合议，却仍寻觅各种借口侵犯我大宋边疆，又讹诈岁币，频频反目，这盟约，又那里算数？”

王黼道：“契丹人本就是蛮夷，有甚么信义可言。”

沈傲很朴拙地笑道：“王大人不必如此谦善，是王大人用心承让罢了，门生明白的。”

但是现在梁师成已经势弱，不成能在内廷影响到赵佶，恰好相反，内朝当中，沈傲的岳父手握权益，沈傲发起摒弃金宋合议，杨戬又岂会居中粉碎？天然是替沈傲说话的。

按礼法规定，本来进士殿试，是不答应朝臣发言的，但是这一次对策议的是非常敏感的国事，现在却有人站了出来，沈傲回眸去看，竟是王黼。

当即有几个与王黼不睦的官员道：“沈学士说的没有错，这是定制，微臣等人确也收受了一些土特产，都是些人参之类的特产。”

“胡说八道！”王黼大怒：“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大人那里收了金人的礼品？”

“陛下，沈傲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金人与我国会盟，商定世代友爱，对于我们共同的仇敌，又岂会背信弃义，与我大宋为敌？宋辽乃是世仇，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到时必定悔怨莫及。”

沈傲笑道：“王大人这是做贼心虚吗？莫非金人送王大人的不是土特产？咦，你的脸如何红了，哎呀呀，王大人，你不要活力嘛，是不是长白山的人参吃多了，虚不受补？或者是王大人与金人之间真有甚么不成告人的事不幸被门生言中，惭愧难当？王大人不必惭愧，收个几万贯的礼品算甚么，陛下为人最是刻薄，是不会降罪于你的。”

“咦？没有吗？哪一个来使到了汴梁不要送些特产给朝中诸位大人的？王大人身为少宰，莫非就一点土特产也没有收到？这倒是奇特了，据我所知，这是一条不成文的端方，除了那凶横的辽人，大家有份的，王大人冲动个甚么？”

这一番话有些高耸，倒是教殿中之人一时蓦地。

王黼身为少宰，在朝廷中一向是大力支撑联金的干将，徽宗天子很大程度就是听了他的话才下定了连金灭辽的决计；是以在后代，很多人将他列为六贼之首，这倒并不是因为他平时的风险比蔡京等人更大，而是因为他影响到的这个国策，直接导致了北宋的灭亡。

沈傲大笑：“王大人，你这话就教人听不懂了，既然签订了合约，辽人却为甚么无信？这但是白字黑字啊。”

赵佶沉吟不决，神采暗淡不定，叹了口气道：“听卿一席话，倒是发人深省。”

殿中一阵沉默，沈傲的话确切有些事理，这一番话，无疑是给赵佶浇了一盆冷水，赵佶想了想，道：“那么沈卿觉得如何？”

“莫非诸位觉得，突厥人毁灭了五胡乱华时的亲信大患，我们便能够获得安宁了吗？”

沈傲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那就更不该该与金人合议，须知我大宋早就与辽人盟誓，相约为兄弟之国，这是人所共知的事，也是真宗天子一力促进，当时的盟书是如何写的，噢，对了，第一条便是辽宋为兄弟之国，辽圣宗年幼，称宋真宗为兄，后代仍以世以齿论。王大人可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