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保命矣[第1页/共2页]
夜十一想了想道:“于马姐姐对师伯的态度,十一猜着多数不晓得,但肯定么,还得师伯去问马姐姐,亲耳听得答案方能证得。”
“师伯放心,十一惜命得很,所作所为,所谋所求,唯保命矣。”
“师父必是晓得的,马姐姐么,十一便不得知了。”夜十一伸手将翻倒的茶盏拾起放好,“不过十一想着,马姐姐该当是不晓得的。”
话,是实话,理,是真谛,有依有据拿究竟说话儿,便是知马文池已然落入夜家网中,安有鱼心有不甘,成心再作多少挣扎,现在亦是无话可驳。
夜十一未言是否,只慢慢道:
为何她师弟就晓得,静妹便不晓得?
一席话下来,一个惊吓接着一个,安有鱼已然不再改正夜十一喊她师伯一事儿,瞪起夜十一来也瞪得非常天然:
“这类事儿,我如何去问得!”
夜十一笑:“那便不问了。”
安有鱼自是情愿:“只怕没那么轻易。”
“马师弟他……那静妹……”
“为何?”
“十一自知激得师父自不肯,到自递贴子入静国公府与家父、家二叔订交,此手腕实为不堪。十一照实奉告,师伯当今亦知师父终搅入京中风云,乃因师伯之故,师伯自不成能再置身事外,于师父,师伯心中不免有愧,于十一,便是十一舌灿莲花,令师伯知十一所言所道是对,心中也不免视十一为小人。”
安有鱼放于桌面的右手突地一个轻扫,扫到手边的茶盏,茶盏没滚下桌,只茶汤倒了一桌,沾湿了她的右袍,她声微颤:
安有鱼明白了,关健就出于这一张字条上,立问:
伸手又摸上夜十一小小的脑袋:“你啊,小小年纪,不过七岁稚龄,怎会晓得这么多事儿?还想得这般透辟深远?人之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喜悲伤、怒伤肝、哀伤肺、思伤脾、恐伤肾,过则伤五脏。听闻你自来身子骨弱,自葭宁长公主薨,你先整天泪,后又整日恶梦,这已然极伤身子,你再这般慧极,只怕……”
夜十一淡然得意,微仰着小脸,指着桌面以茶汤写就的女字问:
“师伯说,是与不是?”
夜十一本就是引安有鱼,安有鱼问了,她自是照实道出:
自安有鱼晓事起,她便是作男儿打扮,问自小收养她待她亲如女的师父,为何她明显是女儿身,却总一身男袍?
“也没甚么,就一句话儿――令师兄?还是令师姐?”
安有鱼又瞪,瞪得眼有点儿酸了,她感喟:
“甚么字条?字条上写了甚么?”
“方将十一提到区家,论医术,区三爷略逊师伯,但论根底人脉,手腕算计,倒是样样赛过师伯,何况区家背后另有宁家,师伯势单力薄,便有师父来年高中进士,为一方官员,或有幸留京任职,师伯觉得就凭师父同师伯二人能敌过宁家区家?单一个区家,只怕师父师伯都讨不了好,何况吕院使选弟子一事儿紧在眉捷,等不到来年,师父当今不过一举人老爷,如何助师伯同宁区两家相争?然,倘有我们夜家护航,乃两边得利,师伯为夜家所用,夜家百年根底各处人脉,何尝不是为师伯所用?”
安有鱼见夜十一年纪仅七岁,小她足足九岁,倒是如此淡定,全然不似一个七岁小女娃儿该有的模样,她定了定神,再是坐回椅里,不答是与否,只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