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歌姬田绾绾[第2页/共4页]

“这有何难？”章婆子一口应了，很快去厨下提了两桶热水过来给田绾绾。

立夏听得甄玉的话，待要再劝，见她瞪眼，一时止了话，三夫人自打前次病好后，脾气虽好了很多，轻易说话些，但每碰她要做甚么，却又比本来更难劝转，且她只一瞪眼，那眼神儿，令人没法违背，更不敢再劝说了。

田绾绾领着两个小丫头辞职时，眼角瞥一下章飞白，见章飞白微点头，一时松了口气，能不能成事，只看今晚了。

王正卿倒不疑有它，笑着让世人自便，自进了宴客堂附近一间换衣室中，叮咛人找一套衣裳来给他换上。

章飞白自是明白王正卿的心机，美人如果唾手可得，便笑纳了，若要费老劲才气获得，则免了。只田绾绾拜托了他，他总得费心给田绾绾铺路。只要王正卿沾了田绾绾，以王正卿的为人，定然会卖力，到时不费老劲也要费老劲，设法把田绾绾归入府中了。

甄玉进得换衣室内，鼻端嗅得一股暗香，不由揉了揉胸口，再瞧向浴桶内的美人，差点流了鼻血，好香艳的一幕！

今晚，须得破釜沉舟，博得郎君宠幸，下半世有靠。

立夏倒了一杯茶给甄玉，又低劝道：“畴前为着这些事，三夫人便跟三爷闹，成果也没闹出一个好来。现在好轻易三爷回转些，三夫人该当笼了三爷的心，到时生下一儿半女，有了依傍，比甚么都强。”

那丫头一昂首见是甄玉，虽奇特自家夫人作了丫头打扮，却不敢多看多问，只是答道：“田女人被茶水污了裙子，到背面换衣裳去了。”

田绾绾本年十六岁，她六岁时，其父犯了事被放逐，产业充公，她便被送入摘月楼中。摘月楼的老板娘见她细肤大眼，且又识字，十指纤纤，晓得是一个好苗子，便令人精养着，教诲琴棋书画，只等长成后送进宫中或者王府中。

只王正卿似成心似偶然的，田绾绾拿不准他的心机，便找门路托了章飞白，求章飞白帮一帮她的忙。

甄玉看着两位丫头接过茶喝了，便把托盘伸到两位丫头的跟前，表示她们把茶杯放回托盘内。一时在心内默数一二三。待她数到三时，公然见那两个丫头腿一软，软倒在地下。

立夏禀报完，见甄玉沉默不语，不由有些担忧，低声安慰道：“三夫人，不过一名歌姬，济不得甚么事，犯不着是以生三爷的气。”

章飞白先前未投奔在王产业门客时，一度穷愁得志，当时节跟从朋友到摘月楼，田绾绾听得他的口音，倒是故里之音，虽见他没钱，也没有白眼于他，反暗里布施了一些。因着这个情分，章飞白天然要帮她一把。

田绾绾见这丫头古里古怪的，她识人颇多，这会却知不妙，待得甄玉伸手过来，不由自主就尖叫了一声，喊道：“添香！”

田绾绾见变更了世人的情感，因再吹一曲，此次倒是对着王正卿吹，一边吹，眼角一边飞出媚意来，情思尽在此中。

王正卿抖了抖衣裳道：“茶水已冷了，却没有烫着，只是须得去换套衣裳。”

这婆子姓章，因和章飞白同姓，早被章飞白拉拢了，安设在内院中看门，时不时密查王正卿一些内院之事。婆子这会接了添香的荷包，捏着沉沉的，仿佛内里装了银子，一时大喜，不想今晚有这等造化，平白得一注横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