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重逢[第1页/共3页]

艾莽将一串佛珠套到我的手上，“这是佛祖所赐，我代为转交。”

我一怔。

一句话击中关键，我哭得更惨烈了。是的，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是活在自责与忏悔中。我对神瑛充满了惭愧，我害他落空了他的亲娘。这要我如何谅解本身呢？我做不到。

我转头，但见杨戬的身子嵌在金光闪闪的琉璃碧瓦间，红披风展开铺在原地，那画面怎一个帅字了得。他面色冷凝，双眉微蹙，直直地看着我走远，我却不能回身同他再说上几句话。

杨戬面无神采却说出一句戏谑的话，特别搞笑。紫鹃三人忍俊不由，我也用力忍着笑，斜睨了他一眼，道：“我想不出我该为甚么事情悔怨。”

临别依依，艾莽又与杨戬到远处说了一会子话。二人站在落日的光芒下相互拍膀子、握手，那是属于男人间的说话。至于说话内容，不成揆度。

别离期近，长久的欢愉过后便是离愁别绪。紫鹃三人轮番以水代酒敬杨戬，奉求他在天庭好生照顾我。杨戬落落风雅，来者不拒。吃罢饭，我们一起坐在草地上看落日。日薄西山，光芒万丈，蓦地那万道金光中呈现一个年青佛陀，他驾着仙鹤从天涯翩跹而来。我们从草地上站起家，痴痴地看着。

我怔忡点头。内心却没有底气，心魔可除，心债岂是那么轻易就卸下的？

本来初龙的暴食症本源是思念成疾。

天君一向送我到潇湘馆内，仙娥早就迎候在宫门口。入了那片竹林，我才讶异地发明，今早分开时还萧索枯萎的竹子待到现在竟焕产朝气。竹身碧绿，竹叶翠绿，红斑更是晶莹剔透，都雅得紧。我又惊又喜，不成置信看着天君。

我忙跪下，诚惶诚恐道：“绛珠该死，疏于打理竹林，孤负圣恩，请天君惩罚。”

这边厢，我殷殷叮嘱着紫鹃三人，他们三人亦含泪与我挥手道别。

“杨戬幸不辱命。”天君上前扶起我，拉着我的手独自入了南天门，留下杨戬一人独跪原地。

紫鹃笑瞪了初龙一眼，还捶了他一拳，责怪道：“姐姐可贵返来一趟，你不揭我短，会死啊？”

初龙因为规复了面貌，表情颇好，和紫鹃扮了个鬼脸。我们都被逗笑了。一向不苟谈笑的杨戬蓦地张嘴说道：“要我说这盘菜是你们姐姐的表情写照来着。”

紫鹃和婆婆纳也追在初龙身后，争相奔向艾莽。落日的金光将艾莽润色得金光灿灿。我愣愣地站在原地，被艾莽的气度震住。即便剃尽青丝，披上法衣，亦遮不住逼人的气韵。在如来身边修身养性恁久，艾莽更加超凡脱俗，气度不凡。紫鹃三人已簇拥着艾莽走到我跟前来。艾莽没有直接同我打号召，而是双掌合十，向杨戬点了点头，“将军别来无恙。”

我和杨戬从云端走下来，上前膜拜。

天君的话叫我踟躇着不知如何接口。我所能想到的字眼都是“伴君如伴虎”、“天威不成犯”等等。见我懵然，天君忽而哈哈大笑起来，“看来，灵河一趟，你是累着了，朕原还想听听你说说你朋友们的近况，既如此，你就歇下。朕他日再来看你。”天君说着就要往外走去。我忙跪身相送：“绛珠恭送天君。”

天君的报歉很诚心：“锦儿是朕拨给你的贴身侍女，朕原想让她好好服侍你，没想到她是母亲派来伤害你的人，是朕失策了。现在你身边也没个得力奉侍的仙娥，不如朕让天兵天将去灵河把本来服侍你的那两个丫头叫返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