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刀杀人（一）[第1页/共3页]

玄汐眸子如寒潭，目光凌厉，“那里有真，如何又是假。”

“末将护驾来迟，望陛下恕罪。”苏岚和郑彧现在猛地跪在地上，相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算计。

待得东宫消逝在视野里，郑彧才缓缓隧道：“这还是太子吗？”

到得御林苑时，已是正中午分，苏岚虽说躲了半日安逸，到底还是要巡查各处院落，以包管天子的安然。行至天子居处，正碰上玄汐引着太子从院中走出，这也是苏岚这一个月里头次见到太子。他容色温雅，倒是一片的蕉萃，昔日高贵的明黄锦袍现在显得也有些空空荡荡，只要一双眼睛亮的吓人，眼底涌动着几分凶恶，只定定地看着苏岚。苏岚和郑彧缓缓下拜，向着他问安，只听得他声音也沙哑的不像话，只说：“起来吧。”

“老三。”皇上的语气安静了一些，“你来查。”

天子一声令下，苏岚和郑彧便进了大殿，只见大殿饭厅已经摆上了膳桌，地上倒是躺着一个小寺人，身侧一大滩血迹蜿蜒。

“可知六世最绝妙的处所安在？”苏晋看着苏岚缓缓隧道，见得苏岚并不出声，便说，“六世平生几近从不亲身杀人，凡是与他相悖之人，皆折于他手中，所用的不过是借刀杀人，借力打力。”

“你找我。”身后清冷的声声响起，虽是疑问的句子，却说得笃定平平。

“陛下。”苏岚在殿外大声道，“臣苏岚、郑彧请见。”

天子听到后勃然大怒，道：“好一个断肠草，就这么想让朕死！”

苏岚淡淡一笑，也不睬他，又站起家来，只道：“也许某一日，你还能喝到我亲手酿的酒，当时，我的长处大抵又会多一个。”

“废话，朕不晓得吗？”天子猛地一甩袖袍，已是怒极，“朕问你，是何种毒药！”

语罢，苏岚便不再言语，只回身从博古架上端出一套青瓷的茶具来，缓缓地泡起茶来。她泡茶的行动文雅都雅，又极是随便，比之工夫茶的套路大抵少了几个步调，但是神采倒是极其专注，似是全数心血皆倾泻在手中的小小茶盏。

苏岚微微一惊，便上前查探，只见这小寺人竟是中毒而死！天子倒是又大声道：“太医呢！”

“阿岚。”重回车上，待得苏岚和苏峻坐定，苏晋倒是不再沉默，只目光如炬，“若被欺负，该如何做？”

她笑着执起青瓷杯，笑着说：“还请玄郎品鉴。”

“借力打力，借刀杀人。”苏峻的声音有几分阴沉，“用得好，当真是手上不染鲜血，而仇敌尽散。”

苏岚抢先走在回廊上，身后的人只跟着她缓缓行走，并无一人开口，却不显得涓滴难堪。御林苑占地极广，除了为天子筹办的行宫御苑，另有演武场和虎帐构成，京畿四卫中的羽林卫和京营皆是驻扎于此，只这三年羽林卫大半随苏岚转战西北，这里的虎帐也空了大半。

跪在抢先的太子倒是抖了一下，天子的目光灼灼落在他肩上，似要将他看破普通。

内侍纷繁跪倒在地，又听得天子道：“太医呢！给朕查！”

听得这话，连带着八位家主也只得齐齐下跪，道：“陛下息怒！”

玄汐微微一笑，“你晓得，张家与玄家向来站在一边。”

“爷爷这般讲论先人。”苏岚微微一笑，倒是缓缓点头。

“好。”

“玄公子，别奉告我你不筹办抛弃这个拖油瓶。”苏岚又呵呵笑出声来，眸子里一片戏谑，“我已是在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