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勇谋[第2页/共3页]
“好了,”谢道庸又道:“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我不会再诘问了,反正都是陈年旧事,而你们不过是升斗小民,即便是会商出朵花来也无济于事。”他低下头,执笔在砚台上蘸墨,又在台边几次舔了舔笔头:“大丈夫能以天下为己任天然是好的,只怕没有脑筋却空余一腔热血,那除了毫偶然义地去送命并且扳连别人,但是再没有甚么其他的甚么用处了。”
谢怀安又看了谢怀昌一眼,起家对谢道庸抱拳:“叔父经验的是。”
谢道庸将脸转向她,驯良一笑,解释道:“有勇无谋,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都说墨客因惧死而误事,可莽夫却更轻易因不惧死坏大事,更可骇的是,因为他们支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我国又向来讲究死者为大,以是更轻易遭到赞誉,而非误事的攻讦。”
“你晓得的那些东西,只怕不是从报纸上看来的吧?”谢道庸面向他,意味深长地一笑:“《泰晤士报》那一期的报导,我也是看过的。”
谢怀昌起家低头,双手接过那几页纸张,慎重地夹进册页里,向谢道庸施礼:“多谢先生。”
谢道庸立即诘问:“你在哪儿看到的旧报纸?”
婉澜面上一红,抿着嘴笑了一下:“叔父既然如此猎奇,直接畴昔一堂便是。”
氛围有些冷,谢怀安一行正幸亏这个当口走了出去,看向婉澜的神采有些促狭:“阿姐本日竟能听得出来,不知叔父都讲了甚么?日本变法?”
谢怀安先前还笑模笑样地听着,逐步便严厉起来,他提起下袍在木椅里落座,沉吟道:“先前恭亲王与文忠公活着时,朝廷不是也在大力引进西方技术么,我记得先前北洋海军曾号称战力冠绝天下,为何会在甲午年落得如此了局?”
谢怀昌仓猝收拢心神:“门生错了。”
谢道庸摆了摆手,状似不甚在乎道:“算了,当年陈之昶还在镇江的时候与你父亲来往密切,我见过他们家宗子陈暨陈玉集,没甚么都雅的。”
谢怀安皱起眉,风俗性地用手摸着下巴:“当年筹建海军花了那么多银子,如何会没有枪弹?我传闻文忠公曾上书弹劾帝师翁文恭,指责他公报私仇,自掌户部便未拨给海军一分银子,导致设备没法更新保护,更是眼睁睁看着‘吉野号’落入日本手中,是这么回事吗?”
她这番模样就连谢怀昌都被逗笑,谢道庸更是前俯后仰,对谢怀昌道:“瞧瞧你长姐这说话的本领,初入宦途的进士不熬个两三年可达不到这个程度。”
谢道庸长长的“唔”了一声:“传闻我来之前,他常常带报纸进府?”
谢道庸嘲笑了一声:“空有船舰而没有枪弹,如何打?难不成要去那战舰去硬碰硬地撞沉敌军吗?”
谢道庸瞧着她百爪挠心的神采,掌不住笑了出来:“猎奇便猎奇,想问便直说,忍那么辛苦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