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曲琵琶[第1页/共3页]

婉澜将口中的东西咽下去后才昂首答复他：“来的时候听怀……宁隐讲过了，说是元世祖忽必烈在行军途中，厨子为赶时候而发明的，这‘涮羊肉’的名字也是忽必烈起的。”

“贩子也就罢了，恰好还是为洋人干活的雇员，这就更让人难以接管了，”婉澜慢条斯理地笑了笑：“不过我猜，您的筹算只怕不止于做个洋行经理。”

陈暨又哼了一声，联络先前宛新在他面前的做派，理所应本地就将这些夫人蜜斯们了解为旗人家的官太太们，他夹了一筷子羊肉，在料碗里蘸了又蘸，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

蒋方震也拱手道：“一时孟浪了，竟然拿蜜斯比那位姨太太，罪恶罪恶。”

“赶不上好，省了一笔礼金，”蒋方震瞧着陈暨神采安静的脸，用心道：“说来玉集也是荣幸，能在婚前见上本身的新娘一面。”

蒋方震挑眉，一脸嫌弃：“不如直接点，问屏卿过期愿不肯意前去消闲，还装模作样的加上我和宁隐，倘若我们都不肯意，你又待如何？”

蒋方震哈哈一笑，借着小厮前来送菜的工夫扯开了话题：“屏卿喜好吃羊肉吗？”

陈暨看了蒋方震一眼，眼神里带着威胁：“百里何必五十步笑百步，查家的品珍蜜斯温良谦恭，正在等你归去成一段嘉话呢。”

谢怀昌与婉澜均是一惊，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一下，谢怀昌反应快，仓猝道：“长姐素有严肃，何况我又是个庶子，对她尊敬些也是应当的。而屏卿少年活泼，我两人常日很能聊到一处，不知不觉就靠近了些。”

婉澜也回之一笑，还没来得及大话，谢怀昌便横插了一脚：“玉集美意难却，但实在不美意义的很，膳后我得从速将屏卿送归去，免得叔母担忧。”

落座的时候陈暨主动为婉澜拉开了一把椅子，同时将外套脱下来，挂在那把椅子中间的椅背上，对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屏卿蜜斯。”

婉澜接道：“实在非论亲姐还是堂妹，血缘亲戚，本就该靠近，先人还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虽不是兄弟，却也是情愿献一分力量的。”

蒋方震开朗的笑起来，对婉澜举起茶盏：“商妇飘零，一曲琵琶知音少；豪杰流浪，百年事月感慨多。难怪古之大贤都要红颜知己，本日方震只是得蜜斯寥寥几句话，便如同身处云端般飘然，若得你为知己，那岂不是神仙般的日子。方震岂敢劳动蜜斯设席，来日我返国，自当铺玉盘珍羞，再与您话个短长。”

婉澜点了点头，眸子一转，又看向蒋方震：“宁隐能交到你二位这般人才做朋友，真是他的幸事，可惜百里先生即将远赴西欧，不然我定要设令媛宴宴请两位，不如本日小女子大胆在您面前求个约，来日您自西欧返国，请必然要奉告于我，奉告于宁隐，我设席为您拂尘洗尘。”

婉澜向他道了谢，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肉片，她本日所穿的西式长裙很称身，恰到好处地勾画出流利文雅的腰背线条，没有决计挺直，却也没有哈腰弓背，的确是大师蜜斯的做派。

陈暨看了一眼蒋方震，又咳嗽了一声。

“都城的满人大多都好这口，特别是夏季，吃羊肉能暖身，”蒋方震拿了一双筷子，将切得薄如蝉翼的肉片放进沸腾的汤锅中一涮，待羊肉变色就夹起来，放进婉澜面前盛着芝麻酱的碗里，顺手将筷子也递给她：“尝尝，合口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