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夜半[第1页/共3页]

谢诚细心看了看他的伤口，包扎的很粗糙，但没有血液排泄来，何况徐适年精力尚可，看来并没有非常严峻。

婉澜有些惊奇：“当真？你返来这些天，如何本日才提及。”

婉澜又开口了，腔调轻柔的，仿佛带着欣然，又仿佛是笑意：“不过，方才我说我不肯去寻父亲说纱厂的事情，倒与这些好处牵涉没甚么干系，我只是怕父亲斥责我罢了。”

谢怀安低头看她，对她浅笑：“阿姐如何会与我到此为止？”

值夜的小厮骂骂咧咧地起了，去开门的时候多了个心眼，还往衣服里藏了把锥子。

谢诚这才大吃一惊，仓猝蹲过来要看他的伤口：“你如何不受伤以后立即取？”

谢怀安摆摆手将她推开：“我只是你感觉你说的很有事理罢了，这纱厂虽是我们两人在为它驰驱，可来日你出嫁，倒是与它再无一丝干系了……”

“徐……徐先生？”

“哦，看来你不体贴阿恬已经好久了，”谢怀安悠悠叹了口气：“近几日，她每天都会陪着阿贤去外书房，偶然阿贤下了课，他二人还会在外书房聊上几句，乔治经常在父亲面前提起阿恬，或专转述她的话，或赞美她此人……阿姐，你这每天兢兢业业地埋在帐本里，可有抠出一个纱厂的钱来？”

婉澜道：“本来就应是如许，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你如何会跑到疆场上去？”

但本日夜里到底分歧，鼓过四更，常日里走食材的角门俄然被叩响，又急又快，就像叫魂一样呯呯拍个没完。

婉澜等了一阵，崩不住笑出声来，抬手推了他一把：“莫当我不晓得你正腹诽我，你此人，不说话普通都是在憋着使坏。”

谢怀安悄悄叹了口气：“你总感觉你是这家里的外人。”

谢怀安看了她一眼，毫不包涵地戳穿她：“这话说的可真是虚假。”

亲姐弟之间的帮忙不必估计是否欠人情面，但当这姐弟之间再加上旁人，就得拿待客的心态对待亲人。她说完这些，又低下头去叹了口气，花圃里不着名的小虫在月光和晚风中唱下落拓的歌曲，它们或许活不到夏季，以是不必估计太多，尽管吃苦。

“老乔？真是个好名字，”婉澜含着笑意地看他一眼：“阿恬等闲不出内苑，他二人也只在讲课之时见一见罢了，何况她还不太爱听洋文，经常三天捕鱼两天晒网的，乔治就是有通天之能，得月老亲助，也一定能在这寥寥几面里将殷勤献出花来。”

“之前没有联络好，本日算是钉钉了，不然你当我为何这在半夜半夜拉你漫步？”谢怀安道：“地也看好了，在朱家门那边，靠着水，来往运输也便利，这一摊子满打满算下来，有个四十万两就够了。”

谢怀安笑了笑：“礼俗自有端方，但是阿姐，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实在不必决计躲避甚么，顺其天然就好。”

谢府入夜后，各院都要落锁，一来防贼，二来也防些心机不正的宵小，每个门上都有整宿值夜的门房，说是值夜，实在也就是在门房里睡一宿罢了，江湖上的大侠自有更好的去处劫富济贫，对于镇江的百年望族，他们还没这个胆量。

婉澜挑了挑眉，张口又想说些甚么，却被谢怀安竖起手掌打断：“不早了，你且回房去吧，至于跟父亲提纱厂这回事，等我将计划细则都拿给你，我们会商无误了再提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