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夜半[第2页/共3页]

婉澜又问：“他在这里多久了？”

谢诚只感觉面上一片火辣辣的，像被人腾空扇了无数个巴掌，惭愧的的确想在地上找条缝钻出来再不见天日。

这么大的动静，徐适年竟然还没有复苏，可见不是睡觉，而是在昏倒了，婉澜走到床边去看了他，还伸手在他额上试了试温度。

她话音刚落，婉澜便呈现在敞开的房门前，陶氏这句话喊得清脆，她刚进院子就听到那句“朝廷钦犯”，立即便建议火来：“开口！这是甚么话都能说的处所吗！”

婉澜去拿凉水洗了手巾，为徐适年擦脸，还侧耳听了听他的呼吸：“是甚么病？”

婉澜侧身在床榻上坐下，开口发问：“你是甚么人？”

谢诚沉默了一身，低声答道：“我与徐先生……都是反动党，他是我的举荐人，先前经常去报社里买报纸，一来二去就熟谙了。”

婉澜又嘲笑一声。

但陶氏倒地时的一声惊呼让他窜改了主张，又将枪抛回了花盆前面，几步从门里跨了出来：“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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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诚站起来，对着谢婉澜直直跪下去：“我对不起大蜜斯。”

谢怀安也被吓了一跳：“是谁？谁受了枪伤？如何受的？”

婉澜皱了一下眉，也没有说甚么，回身去了正房见陶氏和谢福宁。

谢诚在那倒人影摔出去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对，因为谢婉贤并没有陶氏如许的身高，他下认识在陶氏肩上重重推了一把，从门后的花盆前面拿出了一把枪。

谢诚又不说话了。

婉澜没有理他后半句，只问：“门房是哪个？”

陶氏换了一身利落的装束，却在门前边吃了个坏羹。谢诚的屋子是在内里上锁的，她哪了支铜钗子从门缝伸出来戳挂在门上的扣子，想用这个苯体例戳开，却没推测那挂扣并不是牢固在门上的，她几钗子戳下去，扣子从内里掉到了地上，收回“怦”的一声响。

谢诚这才算是明白了婉澜的态度，提着的劲一下松弛，眼泪便跟着下来了：“我对不起大蜜斯，请大蜜斯放心，等徐先生身材好转，我二人立即就分开谢府，毫不拖累家里人。”

谢诚道：“我……我走不开，以是没有参与。”

婉澜心口带着火气，提及话来也不如何客气：“真是劳烦你了，谢先生，没有前去救国救民，还得握在我小小谢府屈尊做个管家。”

陶氏点头如捣蒜，一叠声应了下来，婉澜安静地“嗯”了一声，又打发谢福宁和芽儿带着她到小院的正房去歇着，将卧房里只留了徐适年、谢诚与她和立夏。

婉澜哼笑一声：“大蜜斯倒从未对不起你。”

谢诚顿时就惊醒了，他探头向门外看，看到一个清楚人影映在门框上，挽着头发，是个女人。

陶氏嘲笑一声，俄然取出剪刀来向谢诚身侧抢去，谢诚吓了一大跳，伸手挡的时候在剪刀利刃上狠狠抹了一道，血立即便涌出来，喷了一床，连徐适年都被染了半张脸，陶氏从没有见过这么多血，当下便有些发怵，却仍然握紧了剪子在寻良机，谢诚用另一只手捏住左手手腕，看到吓呆在门边的芽儿，忍不住吼了一句：“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去请大蜜斯来！”

婉澜“哈”地笑了一声：“若不是又如何样？前清遗臣，满门诛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