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人民[第3页/共3页]
谢怀昌反复了一遍:“非文明国度?”
但是如许一个公主,如何会屈尊列席公使夫人的私宴?
谢怀昌思考了一下,倒抽一口冷气:“你想让父亲……”
“为了您和您的高朋,必然要来,”婉澜递给她一盒香粉:“戴春林的新品,请您不要嫌弃。”
“好极了,”婉澜也换了德文,她把语速在可接管范围内尽量放慢,借此来粉饰差劲的交换程度:“夫人们已经到了吗?我不会是最后一个吧。”
她说着,凄然笑了一声:“中国人连活着都不怕,如何还会惊骇死呢?”
他态度果断,婉澜便不再诘问,只闲扯些无用的话题。好轻易到了舒马赫夫人的住处,她压着裙角被乔治从马车上接下来,一同进入装潢精美的洋房。
婉澜竖起手掌打断他的话,道:“奉告过你了我还没有想好。”
谢怀昌大吃一惊,立住脚步转脸看她:“你何时与公使夫人如此熟谙了,我竟然从不晓得。”
婉澜惊奇地看着他:“他不是已经被赵总督请去东北,为清廷练兵了吗?”
“你体味的倒是很清楚,从那里得来的动静?”婉澜又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三百年,只要有前提,别说捐官的贩子,就算是一个放牛郎也能跻身庙堂了,老话是如何说的?贵爵将相,宁有种乎。”
“西欧各国当局都很存眷中国的局势,”婉澜垂下眼睛,悄悄叹了口气:“一个陈腐的非文明国度,在他们眼里,就像一个未被发掘的宝藏。”
婉澜对英国政体才不体贴,却对斯宾塞这个新政体下的陈腐家属很感兴趣。乔治已经二十八九,生了一双湛蓝似天空的眼睛,唇边老是含笑,对女性从不鄙吝歌颂之词,老是将婉澜称作“东方玫瑰”。
谢怀昌立即皱起眉,语含责备:“这是一个大师闺秀能说的话吗?你如果因他而背弃婚约,等着父亲打断你一条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