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七。承诺[第1页/共3页]

谢怀安又倒抽了一口寒气：“你……”

谢怀安道：“你听他胡说，他还关着呢，拿甚么服侍我。”

那女人又笑了，还催促他趁热吃菜，她带来一只全聚德的烤鸭，食盒里放了两只手炉，第一层一个，第三层又一个，一起煨过来，乃至于翻开食盒的时候，菜都还冒着热气。

女人道：“我就是你的仇人，我叫蓁蓁，你记着我就行了。”

蓁蓁问：“我甚么？”

“这么上杆子来牢里瞧您，不是太太也快了，”那男人说着，竟然对着这边就给跪下了：“蜜斯，您明儿还来呢吧。”

蓁蓁笑了起来：“等你出狱了我就奉告你。”

谢怀安不肯接：“你都不问我娶过亲没，如果我家里有老婆呢？”

谢怀安哑了半晌：“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这才见了两面，你都不晓得我叫甚么。”

谢怀安看他浑厚俭朴，心生好感，成心招揽到纱厂里当个看门的或搬货的工人，但这决定不必这么早就定下，反正他一时半会也出不去，恰好多看看其人操行。

“如许吧，”蓁蓁道：“等你出来了，就到我们家提亲。”

“我爹给我的，叫我拿着防身，”蓁蓁答道：“实在平时也没有随身照顾，那天只是巧了，我去洋行取前头定制的枪套，没想到还赶上事情了，我当时都快吓死了，情急之下才掏的枪。”

女人也不正面答复：“你管这些做甚么，能把你救出来就行了。”

那边从速答允：“必定的，那是必定的，您就放心吧。”

蓁蓁催促道：“我甚么，你说呀。”

蓁蓁笑容稳定，干脆道：“那我就给你当妾好啦，我不在乎这个。”

那人从速道：“还是我们谢大老爷识货，我瞧着那柜子也不是甚么好东西。”

蓁蓁笑眯眯地看着他：“没干系，我不怪你，不就是一个名誉么，毁了就毁了，大不了再不嫁人就是。”

谢怀安目瞪口呆：“被我……一搅？”

谢怀安一击不到手，持续埋头吃饼吃肉。

“我都求着你去我家提亲了，还不诚心，”蓁蓁想了想，从颈子里摸出一枚玉锁片，摘下来递给他：“这是我从小就带着的，送给你，这下够诚心了吧。”

谢怀安大吃一惊：“这类话你一个女人如何好问的出口。”

蓁蓁立即道：“你叫谢怀安，字重荣。”

蓁蓁理所应本地点头：“本来能压下去，但是为了救你，就只好说实话了。”

谢怀安一怔，又从速改口：“我都不晓得你叫甚么。”

她说着，用心拿眼睛瞄谢怀安，谢怀安收到这个眼神，更加踌躇：“那你……”

第一个来看谢怀安的是他当日救下的阿谁女人，这让他没有想到，那女人给他带了几件衣服和一些甘旨珍羞，竟然另有一小瓶洋酒，说是牢里太冷了，让他暖暖身子。

谢怀安从速道：“瞎扯甚么，甚么太太。”

谢怀安想了想，张口报出一长串的菜单，大多都是镇江名菜，蓁蓁连听都没听过。

他不说话，蓁蓁也不开口，牢房里满盈着酒香肉香，引得其他犯人大喊小叫，谢怀安吃了个八分饱，拿了蓁蓁递给他的水囊和帕子擦手，趁便将剩下的鸭肉卷饼扔给隔壁牢房里的人，劈面有人不对劲，直呼着要谢大老爷赏口粮。

“我能给您唱曲儿，您可别瞧不起我，我打前头还是梨园子里的呢，因为太苦了没熬下去，这才偷跑出来给人干粗活，没成想，嘿……还不如在梨园子里头呢。”他说着，站起来比了个架式，亮嗓子唱到：“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繁，旗号招展空翻影，却本来是司马发来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