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恭贺[第1页/共3页]

所谓案首裱彰，是一块像招牌的东西，普通都被视作家属名誉，供奉于祠堂之***族人后代瞻仰膜拜。

“全凭夫人做主。”

林二郎暗自可惜了红芷那姣美的脸庞，现在却看都不忍看了，缩了缩脖子去拉沈氏。

梅雪嫣接过一个檀木盒子来，里头有一卷奖状，上头写有吴县令亲笔“女中才子，当仁不让”八个字，然后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

“岂能这么便宜了她？！倒未曾想，她竟然能成些气候。我们也不消管她，沈氏不会让她讨到好处的。”

王婆子天然晓得她在骂谁，小声安慰道：“夫人，何必为了她置气？不过是个童生，能翻出甚么风波来？夫人如果不喜，赶出林府就是了。”

对徐师爷察言观色的才气，梅雪嫣也是佩服，他们素未会面，见面却能认出她来。

“梅女人，我可否先问你一个题目？不答也无妨。”

这些他却不会透露的。

脸上笑得亲热竭诚，眼睛却偷溜溜重视梅雪嫣的神采。

林夫人伴随徐师爷坐在首坐，让丫环斟了一壶姜茶暖身。

“夫人，厨房筹办好晚膳了……”

只是里头吵喧华闹，徐师爷瞧夫人有些难堪，一时踟躇不前，也不言语，他做人八面小巧，甚少伤人和蔼，也不忍落了林夫人面子。

再回明堂时，梅雪嫣已一身整齐。

王婆子手掌粗糙刻薄，力量大，亲身行刑，只几下红芷的脸颊便闪现红肿，嘴角被突破，排泄血来。身后传来红芷的哭喊，却不再告饶。

“吴县令派我亲身登门放榜，恭贺梅案首，并献上贺礼嘉奖，县老爷说了，女子之身考取功名，自古以来绝无独一，实属不易，戋戋薄礼以资鼓励。”

夫人此举，明摆着是不把她当林家的人，不过却要将她的名誉据为己有，为她林家增光。

林二郎奇特得很，他也考过乡试，连童生资格都没拿到，感觉读书入士太难，干脆就弃文经商去了。

见红芷泣不成声，梅雪嫣有些怜悯，这世道身不由己，真卖到那种肮脏的处所，就算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夫性命令道：“那就依女人的，王婆子，你留下来。”

林二郎痛得跳脚，骂道：“你这婆娘动手重点儿！你瞧瞧人家，和顺娴淑蕙质兰心，再看看你，跟菜市口的恶妻没两样，还大师闺秀呢……”

沈氏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一个随便拿捏的人，俄然跳出掌控以外，沈氏心中五味杂陈，让沈氏有一丝慌乱。

梅雪嫣从院子里出来披头披发，描述不整，女人公然是女人，鸡毛蒜皮都能闹得鸡飞狗跳。

吴县令让他亲身来放榜，他是有些不甘心的，毕竟女流之辈，就算有些才学，毕竟上不得台面，何德何能让县令高看？本日一见，徐师爷更加轻视了。

梅雪嫣没为她讨情，也没有私心加罪。

徐师爷也听过很多阿谀，士农工商打过交道的人太多了，可多数人都冲他师爷去的，极少人还记得他当年的光辉。

“圣贤常怀仁爱之心，教诲世人以仁为本，我们读书人宽弘大量，那丫环虽说冲犯于你，梅女人对她的方才的惩罚是否过分残暴？有违孔圣之言？”

“劳烦师爷跑这么一趟，徐师爷切勿称呼甚么梅案首，当年师爷登顶临安县案首时，门生还是个无知顽童呢。”

“你甚么意义？”沈氏掐了他胳膊一把道，“你三弟荣幸讨个童生老婆，你眼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