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共4页]
韩棠从马车高低来,身穿衙役服的那拨正斜着眼睛瞟别的一拨人,眼神里竟是源自自大的气愤和妒忌,另一拨巍然不动,面庞庄严,管你八方风动,他们仍然矗立如雕像。
两人再次道别一番,韩棠才蹬车而去。
“不死开。”
韩棠面江到临,心下沉重:“羌人军纪严明,人马彪悍,两月当中一半国土沦丧,国之危矣,百姓苦矣。”
“老子明天就揍你了。”
两个封疆大员,响铛铛的朝廷重臣,闹得如此斯文扫地,韩棠先没被这二人吵架内容的惊住,反倒对他们的做派深感诧异。
唐世章悠悠笑道:“是啊,你没闻声上午对岸的动静吗?那是羌人在追杀他们呐,传闻为了她,这边还放过来了一队羌人的马队,这会不晓得杀到那里去了。”
韩棠到扬州已有三日,三日里往驻扎在扬州城外的凉州虎帐里递了三次拜帖找霍真,没见着一次,霍真很忙,羌人来得快,朝廷的反应也不慢,两月以内各州府兵马连续集结而来,扬州城外军帐连缀,几十万雄师,各派林立,霍真的事情很多,明天这里,明天那边韩棠没堵住过他一次。
韩棠微微一怔,随后立即拱手伸谢:“那真是多谢了,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劈面江干军帐林立,黑旗飞舞,阵阵马奔,人啸之声随风传来,肃杀之气沉沉压抑而至。
“啪”特别清脆的一声,裴太守一手黑墨,霍将军脸上也开了花,浓黑的墨汁流了他一脸,里内里还模糊掺了点鲜红,裴太守一怒之下用砚台把霍将军脑袋开了。
院内一排三间正房,青瓦绘梁极是精美,正中的一间房门大敞,模糊可见是间书房的格式,两人还没行至跟前,内里的辩论之声就远远传了过来。
裴太守仿佛是真怒了,用力扭动着身材要甩开霍真的钳制,可惜不能如愿,瞪着眼睛暴吼道:“死开,你个老痞子。”
“哦?那是何人?”韩棠非常感兴趣的问。
别的一个也是身着官服,不过倒是衣上绣有麒麟补子的一品武将的服饰,此人面白不必,五官英挺,有种中年男人特有的光阴沉淀下来的漂亮,只是此人现在的气质稍稍显得鄙陋了一些,他挤在那文官与书案之间,伸手戳着文官的肚子,眼角眉梢竟是调笑之意。
“你再不放开,老子揍你信不信。”
韩棠想起明天上午他在江边闻声的对岸虎帐里的确切像是有骚动的迹象,心下惊奇特常。
韩棠的马车行去,唐世章站在原地低头思考半晌才回身入内,而韩棠在马车里摆布考虑,最后敲了敲窗棱,对内里说道:“去折桂巷。”
闹成这个模样,韩棠本日拜见霍真可见又是不成,但幸亏刚才闻声屋内二人的说话,心下晓得霍真比来都会驻扎在太守府里,心下已有计算遂向唐世章告别。
唐世章手撵短须,不紧不慢的道:“不知韩大人可传闻霍将军有一女。”
十月初,渭水南岸,隔江几里的城外,一个阵势较高的土坡上,一青袍墨客面江负手而立,他面庞精美而带着几分刚毅,身材苗条,江风凛冽,他的衣衫在风中飞扬,此处临江面水,远观如一幅山川画,画中人有萧洒超脱之姿,背影的线条却有生硬沉重,无端为他染上了几分愁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