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笛音[第1页/共2页]

漱玉叹道：“你是担忧他遇见迦难留吧？”

叶秋荻让漱玉取出一瓷瓶来，“这瓶百草丸集六合之灵草，先生且用着。”

她推开窗户，见满月挂在天涯，很大，若银盘，星斗触手可及，传说中的摘星楼也不过如此了。

将叶秋荻他们安排安妥后，留南言在轻烟楼随时听候叮咛，卜商先生便告别而去。

他筹办停下来，但身子已不断他使唤，安闲的随“梆梆”节拍吹奏。

南言不再有方才的萧洒与风骚，憋红了脸，尽力挽回着，何如气味已乱。

跌在竹林下的南言虽无大碍，却把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

叶秋荻还是不吐真言，但聊两三句后，伯牛心中已经有答案。

“他不该该奉告我的。”叶秋荻抱怨道。

“梆梆”，粗而闷的音节立即掺入笛音当中，将笛音的节拍全打乱了。

演武场左边为三都府，督查天下儒生“不仁，不孝，不义”，右边为武苑。

叶秋荻指了指，漱玉才见劈面粗竹枝上，端坐着一人，恰是南言。

卜商望了白鹭山长一眼，在他们等候目光中，对叶秋荻微微一笑，道：“叶谷主，请。”

“他甘愿搏一把，也不肯受楚国掣肘。”

尤让他惶恐的是，经脉当中的内力仿佛江水奔腾起来，让他的轻功再难发挥。

可不是，公羊子高，卜商和伯牛与她一聊，乃至略一打量，就晓得苏幕遮无大碍。

“是啊。”叶秋荻点头，“克服石奴今后，曾棘奴必然不会南撤的。”

他们不说，叶秋荻也不问，任由公羊子高的弟子将白鹭学子押送进南山书院。

那南言精通乐律，又自命风骚，不甘放弃，尽力稳着笛音，诡计将节拍拉返来。

轻烟楼共三座，楼顶埋没在轻烟当中，上观碧落星斗近，下视红尘凡界遥。

夜幕四应时，终究闲下来的叶秋荻叹口气。

若再演下去，估摸着朔北王正暗害大事的动静很快会传遍书院，直至传到江州，西蜀。

酬酢结束，南言靠近卜商，低声道：“师伯，白鹭书院……”

揽群峰，看日出，观云海，轻烟楼是衡山万卷楼外最名胜之地，也是南山书院接待高朋的处所。

“他觉的曾棘奴凶多吉少，你以为呢？”叶秋荻问漱玉。

卜商实在不知苏幕遮身份，但厥后请漱玉时，也未曾筹办请朔北王。

叶秋荻沉默不语。

盖因当时的南山书院还不肯与庙堂走的太近。

好久后，漱玉道：“荆州军大营不知如何，但江北打算顺利的话，应当已经决出胜负了。”

伯牛也不推让，让书童接过，道：“谢叶谷主。”

烛光闪动当中，氛围温馨下来。

漱玉轻笑点头，“他倒是煞费苦心。”

在演武场靠北，有一祭坛，祭坛约有三层楼高。

伯牛苦笑，道：“拖着残躯轻易偷生罢了。”

漱玉道：“曾棘奴此人我未曾见过，但以他急于坐大的行动来看，失利是必定的。”

乱了节拍的笛音不在婉转，反而似锯木头普通，沙哑而刺耳。

叶秋荻身份高贵，不在这里逗留，一向沿天阶向上。

公羊子高未曾上来过，直到本日才有缘得见。

“啪”，竹枝被身子乱掉的南言压折，直向下坠去，只听“砰”的一声后，万籁俱静，“梆梆”声也停了。

叶秋荻一笑，“正如小苏子说的，石奴不敷害怕，燕国才是黄雀渔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