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甚嚣[第1页/共3页]
“大……欢乐……宫?”
薄禾一听,亦是抿唇,目眦几裂,一字一顿道:“战儿,你且将那日自我处回返乱云阁后,所经所历,事无大小,一一详细道来!”
薄禾一怔,目珠浅转,面上稍显宽裕,不经意瞧了堂内两位师伯,愁声支吾道:“你两位叔叔,那日乃是同我筹议师伯下山之事。”
薄禾脸颊一侧,挑眉应道:“愿闻其详。”
薄禾垂眉思忖,心神似是抽离,待得一刻,方悠悠接道:“他们二人,那日约莫是巳时拜别。以后我日日忙着派内庶务,又未自乱云阁听得甚么动静,便当他二人不时陪着侄女消遣,故而其虽几日未能露面,我也不疑。”言罢,喝令堂外弟子将屋门紧闭,心神稍一松弛,人已是软在坐上,两掌掩面,低低抽泣起来。
薄禾阴着一张俏脸,于堂内正位端坐,其下顺次便是闻人战、胥留留、宋又谷同五鹿兄弟。
“恰是。”闻人战将那帕子一抬,就了鼻尖,擤了擤鼻涕,接道:“禾婶婶,那日十三十四叔说有事同您商讨,可有漏过甚么口风?”
“偌大个薄山,怎得别处不崩,恰好独一乱云阁顶上的一块岩壁崩落?”宋又谷啪的一声收了折扇,于掌心敲打数回,再道:“且那山壁断处,还稀有个大字,白磷所书,明火升腾之时方现,正为我们三人瞧了去。”
“昨夜……”胥留留侧目,一扫宋又谷,又再垂了眉眼,轻柔轻道:“昨夜若非我将闻人女人扯到一边,阻你救人,也许……”
“碎首糜躯,安闲欢乐!”五鹿浑同宋又谷异口同声,一字一顿。
“这一处,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宋又谷轻展折扇,缓缓扇个两回,独自喃喃,“若为害命,以其本事,既可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这软骨酥身之药,怎就不能直接放个砒霜,岂不便宜?若不为害命,于当时那刻将你二人强留阁内,山崩石落,你等拖得半刻,毕竟还是要送了命的。这一来一去,本公籽实在摸不清那恶贼企图。”
“薄掌门,若长辈当真疑你,便也不会说那毒奇在路迳了。”五鹿浑深纳口气,抱拳再道:“贵派弟子方将饭菜送至便离阁回山,又岂能晓得我们五人落座那边,使哪副碗筷,用哪只酒盅?即便那毒是暗藏积累,宋兄同胥女人初至,故其二人无恙。但是,闻人女人同胞弟日日呆于一处,其怎也无事,唯我兄弟二人受了此害?”
薄禾本就强作平静,一听得闻人战娇声,心下一紧,惄焉如捣,颤声应道:“未到最后,岂可轻弃?”话音方落,瞧一眼闻人战两掌,沉声叹道:“战儿,你两掌皆为鬼火所伤,可有细心措置过?”
五鹿浑闻声,也不该他,唯不过立于堂下,定定瞧着薄禾含笑。
“故而你们说说,这毒奇是不奇?”五鹿浑摇了摇眉,又再接道:“那毒,究竟循何通路,鄙人真真是想得脑袋碎了也看不出个以是来。”
“一则,下毒之人同残害鱼龙二位前辈之人,并非一起,故而其使了毒于我弟兄,却不知接下来那山崩足以令我二人骸骨无存;再则,贼人恨我兄弟入骨,单单毒杀,实不能泄其恶气,非得见我俩生生被乱石砸成肉泥,方才畅快。”
“头几天,我但是日日跟小战形影不离,同饮同食。若那贼人借兄善于乱云阁落单之机下毒,怎得我也中了招去?”五鹿老边道,边扬了扬眉,瞧一眼宋又谷,面上说不出是喜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