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打赌[第1页/共4页]

五鹿老听闻人战将此物来处用处讲个大抵，点头不迭，拊掌褒道：“鱼龙两位前辈，公然分歧凡响。”话音方落，又再近前，轻捻了那木猿身上所覆一簇绿毛，缓缓在指腹揉搓两回，轻道：“这苔藓，甚是潮湿。”

此一物，恰是鱼十三同龙十四闲极无聊，自南边运了紫楠，截改打磨，用时三载而成。木猿又仿壁龙，手足掌心皆有构造，攀岩行山，如履高山。

“不然，难不成令这木猿两臂大开，你缩在其胸前，让它抱你上去？”闻人战翻个白眼，不待五鹿老接言，又是一声长啸。木猿得令，登登登阔步便往断崖，刺棱一声，两足两掌，俱是紧贴岩壁，扑棱扑棱便往上去。

“原是醋海翻波。”五鹿老摇眉苦叹，思忖半晌，反是感觉体内气顺了很多，“如此，我便只望兄长自求多福。待你我在乱云阁内歇好脚，饮好茶，候上几个时候再往山下，接了兄长上去，恭请金安。”话音方落，已然轻笑出声，再凝眉细瞧那嶙峋山壁，心下竟自轻松起来。

“本女人自是不能恃强。故而流安镇上，我便早早盘算主张，即便轻巧取胜，我亦得严守你们兄弟奥妙，毫不过露。既不能提水寒，亦不能提皇室身份，那说辞，于大椿堆栈解缆之时，鹿哥哥不是早就奉告了么？”闻人战倒也心知肚明，两臂前抬，又表示五鹿老将胳臂前递，待四手相握，闻人战方再接道：“这木猿，我也不过同我爹差使过三两回。攀岩之时，其四体并用，匍行如风。等会儿，你可定要抓紧了我，不然一失手，你我皆得掉落崖下，就算不是顿时粉身碎骨，也少不得断手断脚，为那野狼野狗叼去吃了！”言罢，闻人战脖颈一歪，眼风超出木猿，一扫五鹿老，果是见其目睑口唇齐开，惊得呆愣原地。

五鹿浑淡笑半晌，又朝闻人战拱了拱手，“但是，闻人女人提点之谊，鄙人仍需谢过。”

五鹿老心下见疑，磨蹭着不肯行动，模糊已然暗觉不妙：若要倚靠此物攀登断壁，难不成绩大喇喇伏在这木猿背上，由其驮着上山？

“你我，但是要步行上山？”五鹿老侧颊回眸，冲闻人战轻询。

五鹿老同闻人战四手相连，环了木猿前胸后背一圈，同时发力，紧紧箍住，方使得二人不至下坠。

“那……随你如何。”

五鹿老目珠一转，细细打量闻人战半刻，想也不想，扬手便道：“我自是得紧随闻人女人脚踵。”话音方落，匿笑不休。

盏茶工夫后。

五鹿老闻声一怔，垂眉低道：“闻人女人既已至此，自是晓得内幕，何必戏耍于我？”

五鹿老顿了半刻，方才回神，喃喃自道：“我……哪有呼喊？”

闻人战在街上漫无目标的晃来晃去，想着少后上了乱云阁，见了本身爹爹，于水寒一事，总得有个说法。这般思忖着，脚下渐缓，缓缓磨蹭至五鹿兄弟身边，轻声娇道：“鹿……祝大哥，这般直直上了乱云阁，无甚意义，不如你我打个赌，如何？”

“自当从薄山正门而入。”五鹿浑抬臂，一点不远处一三丈高朱壁拱门。其上飞檐层叠，金字书就“薄山派”三个大字，煞是气度。

闻人战瞧见五鹿老傻笑，两臂一抱膺前，侧目询道：“这般畅怀，难不成你晓得这峭壁登攀之法？”

五鹿老立时低眉，搔首再三，心道：你便赢定了么？怕是你个丫头涉世不深，还不知我兄长本事！这般边思边行，步子渐大，眨眉已同闻人战并肩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