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哭泣的师兄[第1页/共3页]

“嗯。”沈三缓缓点头，半晌后，他笑道：“想做甚么便去做吧，你苦修剑术十载，不就是为了当年之事的本相么？诸位师兄也从没有帮上过甚么忙，但此次就算你把天捅破，我们这些师兄弟也会与你一起抗。”

剑无缺言道：“那对父女当初但是向老元帅举荐予教员的啊。”

“找到了。”剑无缺在一处屋檐上无声落下，此处的玉檀香最过浓烈，而玉檀香的安排点便是丞相府的主厅屋檐。

“举荐后不久向家与知世府便惨遭横祸，那对父女亦不知去处，而秦家恰是当时候初显峥嵘。”沈三揉了揉已有些发胀的印堂，长叹：“可惜当年见过那对父女的府中人都已死去，仅剩师弟你活着亦是不知那二人的边幅。”

沈三在桌上摆满了酒杯，酒杯里沉寂着各色各香的佳酿，二人或举杯，或独酌，或豪饮，皆由表情与脾气。

沈三看了眼剑无缺，见他这个师弟面色无改，才持续言道：“我反而感觉，这是有人想斩草除根。”

“当得知此药与他相干时，便已有所测度了。”剑无缺站起家，院中有风轻起，摇摆着窗叶，吹去很多酒意。

此时已是入夜，剑无缺在满地狼籍的厅堂中盘膝而坐，半晌，一股稠密的酒香跟着他周身蒸腾的热气四周挥散。他将已被酒气湿透衣衫褪下，换上洁净衣裳，在院中轻身飞起，于一片片飞檐上跃过，在夜里如同只鸟儿般，向着玉乾门的方向而去。

酒一壶壶空去，管事又是一批批往厅堂中奉上美酒。

运气不错，厅内此时有人。

上天关了他一扇门，却给他开了数叶窗。并且每叶都精彩如画，安稳若钢。

“是啊，现在除了你与那对下落不明的父女以外，已无活口。”沈三拿起酒壶，壶嘴抛出一条银弧，洒入他的嘴中，一壶好酒不过半晌便都入了肚，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渍，持续言道：“你感觉，有没有能够那对父女就是秦臻与秦繁花？”

“是是是。”剑无缺哭笑不得，千杯不醉的沈老三，本日毕竟是醉了。

“自前次一别已有三载，你那几个师兄每次来探我，走不过三个回合便倒，当真废料得紧，还是与你小子喝成心机。”沈三不顾脸上尚未撤退的酒红，又为剑无缺斟满酒。

“玉檀香。”剑无缺鼻翼轻扇，四周的味道皆在此中，不管香的臭的，刺鼻的怡人的，皆在此中。

“兄弟之间谈甚么感激？”沈三笑道，号召管事又拿出几十壶各国的名酒，与剑无缺共饮。

“山国的飞星桂，湫国的扶月桂，余梁国的朝阳桂，与师兄院中的弄辰桂，小小一壶桂花酿，却饮尽了日月星斗，喝下了大悯半壁江山的四时余味。”剑无缺抿了抿嘴角，喉中回甘，清冽又稠密，他笑言：“也就师兄能日日喝得如此奢糜了。”

“不错，现在雪国雄师尽归秦家之手，如果他们真的与冰原有所勾搭，那他们所图之大当真是前所未有。”沈三有些担忧，并且他还想到了别的一件事，“复明之药的秘方当年不过数人晓得，秦臻又是如何得知？”

“当年向家便是被我们知世府连累才几近被灭门。”沈三持续喝酒，只是说到此事时，那刚入喉的酒已与净水无异。

剑无缺闻言，心中暖流涌起，他抱拳躬身，诚心言道：“多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