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愤怒[第3页/共3页]
等统统人都走了,李非鱼才原地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地挽住顾行的胳膊:“昨儿个在宾馆你也没睡好,明天别加班了,趁着凶手还没动静好好抓紧时候歇一歇,估计过几天就又要连轴转了,到时候……”
顾行俄然拽住她:“你有苦衷?”
庄恬持续唤了三四声,李非鱼才回过神来,她怔愣地对上对方担忧的目光,嘴唇微微翕动了下,但不过一刹时,那副近乎于惶然的神情就涨潮般退了个洁净,她的双眼眯起来,常日里似笑非笑的涣散之色又回到了脸上:“唉哟我头好晕,仿佛低血糖了!恬姐,你有糖没,从速不幸不幸我吧,再过一会我能够就要因公殉职了!”
李非鱼不由自主地建议抖来,小楼里的暖气苟延残喘了太久,已经生不出多少热乎气,窗缝的风便像是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又一刀地专捡着骨缝里扎,让人冷彻心扉。而在她脑筋里,素未会面的陈学军的脸无端地和某一张她所熟谙的面孔堆叠了起来。
细心看去,李非鱼的嘴唇都有些泛白,眼中雾蒙蒙的感受更重了,固然对着她,却又像是在看着虚空中的甚么东西似的,如果庄恬不是个果断的唯物主义者,这会儿恐怕就要思疑她是不是个刚附了人身的活鬼了。
这倒是条新线索,李非鱼点头道:“身份不明的暗恋者是么?”
张临单手搭在眉骨下方,虚虚挡住了那点局促的红,半天,他摇点头,那迟来的一声笑终究从喉咙口漏了出来,此中尽是悲苦:“陈学军。”
——我如果没生过你就好了!
最遍及不过的情感反应,常常表示为辩论,漫骂热诚,指责,压迫,乃至是肢体上的暴力,显而易见的,陈宛在最后的一年里,已经将这些全都经历过了。
窗外暮色沉沉,灯火渐次燃起,这可谓冗长的一天终究将近到了绝顶。
还是是一张桌子隔着两边的人,只不过这一次扣问的地点却改成了会客室。
顾行与张临前后出来,恰好闻声了最后一句,往李非鱼脸上扫了一眼,皱眉道:“去我那躺一下,我去买吃的。”
她猛地站了起来,胡乱把面前的纸笔划拉成一堆,抱在怀里,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反倒是庄恬先发明了不对劲的处所,她见着李非鱼从会客室出来,立即蹦跶着搂住她的脖子,可刚一搭手就是一愣:“哎,小鱼你如何了?”
又问了几句,李非鱼内心大抵有了数,不动声色地给余成言发了条动静——凶手和陈宛高中是同班同窗,大学也有能够同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