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春[第2页/共2页]
那位同窗的条记公然一字不差:“再上一句是,‘军究竟际根本’这门课的首要程度,远超你们畴昔、将来所学习的任何一门课!’”
“没错,同窗们,这个首要性你们现在熟谙不到,今后是会吃大亏的啊。”
她身后那人一副公子打扮,玉肤朱唇,眉眼含情,长发半挽半束,绛紫色锦衣内衫,腰间别着一柄颀长的金玉烟枪。学院服外袍襟带不系,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站在课堂像是走错了处所,让人恨不得立即送他去玉春楼里醉场酒。
“上月末东疆驻军传回动静,有百余魔族夜袭边城,烧杀劫夺,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大战一触即发,只叹皇族世家不知众生痛苦,钟鸣鼎食,纸醉金迷!你们本日是学院的学子,明日便是人间的但愿,国度已到了如此境地——江山将倾,风雨飘摇。家之聚散,国之兴亡,尽系于尔等之身!”
“六个字?你到底识不识字!那门没有功课不查缺勤,年底卷子写名就能过,这门早退一次扣二十,早退还走后门再扣二十!”
初春的午后,浅淡的日光照进学舍,梨花香气混着书卷墨香在氛围中浮游。课堂里东倒西歪坐了七八十人,两人共用一长桌一笔架,又堆着书卷杂物,显得逼仄挨挤,却便利与四邻低声闲谈。长褂老先生在台上踱步,点头晃脑念念有词,伴着微暖东风与温暖阳光,催人入眠。念过三章,就连后门口恼人的野猫也卧下打盹。
学子们哄堂大笑。
“啪!——”老先生一戒尺打在讲台上,烟尘四起,房梁仿佛抖了三抖。
三小我影从后门悄悄摸出去,正要潜至末排的空坐位上。
三人趁机摸到坐位坐下,被称为徐老迈的少女戳戳身边人:“甚么环境啊,说的仿佛我们明天不早退,镇东军就能杀进雪域,活捉大魔王了一样……咱仨甚么时候这么首要了?”
“因何来迟?明天说不出个正司来由,你当我学院第一严师的名头是白得!”老先生戒尺指着三人中独一看上去靠谱的阿谁,“你来讲!”
少女话音刚落,合座抽气声此起彼伏,反倒没人存眷后两人的名字。
“青山院徐冉。”
“春波台顾雪绛。”
满室学子都被他喝醒了,齐刷刷转头向后门看去。
讲台上的李先生也抛出了类似题目:“我们刚才说到那里了?”
这一年是兴灵二百六十四年,初春。
课堂里有人在抄下节课的功课,有人忙着跟新熟谙的师妹搭讪。只要第一排记条记的同窗看了看本子,小声道:“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有两人如骄阳珠玉在前,最后一人便不如何刺眼了。束发整齐,院服也极规整的穿了全套,被老先生喝住时面色茫然无辜,长眉微挑。
被全课堂直直盯着,那人不负众望,端方利落的行了个弟子礼,“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