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城东施粥[第1页/共3页]
闻他此言,越背手深思很久,也未想出体例。屋外北风吼怒,轩竹收回阵阵声响,越听罢,略显忧愁,只得徐行踱于案前坐下。瞧着案桌上画下的红梅少女,不由心生感慨。畴前他的糊口皆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当时,他眉宇舒淡,整天过下落拓非常,高雅至极的贵族糊口,那里能想获得今时本日竟要为柴米油盐而紧蹙起的眉头呢?可见,这久居皇宫受人膜拜的太子,一旦被摈除出宫,倒也穷愁得志的不如贩子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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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听罢,看着阴暗的烛光怔了很久,方才垂下眼眸,喃声道:“现下,我们竟要靠卖画度日了么?”
那日,高越穿行于贩子当中,暗察官方百态。只见酒坊茶社,旗幡飘摇,小二立于店外招揽这客人;那卖炊饼者,挑着担子走街窜巷,低声呼喊;或因除夕将至,各处皆高挂红灯书画,上街的人们摩肩接踵,穿行各处;偶人巷中时,见一两行乞者脱手抢食,甚为酸楚,欲施之,何如袖无银两,只得寂然拜别。
肃立于一侧的仪容听罢,不屑一笑道:“所谓鼎新变法,不过是皆改表象罢了,天下何其之大,哪能深切其底子?那些居于高堂之上的王公贵臣也不过是些足不出户的见地短浅之人,他们见皇城百姓糊口无忧便妄自推断天下之人皆是如此,那里能想的到这普天之下永久都有连饭都吃不上的布衣?当他们自发得家国充足而高枕无忧之时,那里晓得这偏僻之区被寒雪破坏房屋而无家可归者大有人在,所谓以一城而断天下,不过是管中窥豹罢了。”
闻她此言,越一时失语,竟不知如何作答。
“尚子为何事感喟?”解下身上的大氅,高越问道。
“现下,没米粮烧饭了么?”越吃惊问道,便顺手翻开米缸,看着逐步暴露的缸底,怔了很久,才想起本日仪容所说之话,方心若渐明。
见他很久未答话,吕尚子唯恐本身一时讲错之语而引得他犯聪慧傻,赶快坐于案前细瞧着他那落寞的脸,见他两眼犯直,便顺着那直直的目光也看向案上铺放的画卷。那画作精美非常,可谓一绝,顿时心中大喜。
现在,肃立于城东的坡头之上,眼下的都城被大雪覆盖,四周的远山皆是苍茫浑沌的白,越不由感慨道:“自鼎新实施国土重整以来,大燕国已日渐充足强大,皇城丰都的百姓皆无忧衣食,为何此地的灾黎倒是如此之多?”
“能把施粥救人作为分内之事,此举已实在让人打动。”她身着素衣,侧身立于山坡之上,傲视着眼下都城的模样甚美,越淡看着,不由俯身一拜,道:“仪容徒弟,此后施粥一事,可否让仪止也略施微薄之力?”
见他应允卖画一事,尚子心生高兴,赶快将收放的画作都取了出来安排在案桌上,一一遴选,见皆画的详确逼真,倒心生不舍。
见主子返来,尚子赶快迎上前接过大氅,答道:“我们居于这山墺当中已快有两个多月了,从寺中带出来的米粮也将用尽,这今后可如何办啊?”
瞧着那男人茫然猜疑之态,她一改调笑戏弄之状,神采悠然,转话道:“那山墺陋室住的可还风俗?”
“出宫的这一年里,公子居于这深山当中,所作之画皆当场取景,笔下的高山远顶也格外逼真,画风也极是大气豪放。”瞧着画卷之上的深山古寺,尚子不由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