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雪中寻囊[第1页/共3页]

“公子阿谁香囊今早我还见戴了，如何一会儿就不见了？”尚子道。

深山当中，沉寂空灵，雪花飘落。两人冒雪沿着下山的线路寻了一起，也未寻见。低头看着这满地的白雪，高越心中愈发的焦心，不由加快了脚步。

回到寺内，唯恐他是以事自伤自虐，吕尚子帮他换上青衫后，便立即推他去了佛堂。佛堂青烟环绕，甚是安好。越跪于佛前，拨动动手中的佛珠，虔心诵经，任殿外风声吼怒，雪舞漫天，也心无旁骛。但这一跪，便跪到了入夜。

“本日是除夕，寺里的人皆去了正门大殿。”

面前笑容天真的小儿，眉眼之处像极了越儿。燕王静看着，神情无喜无忧，道：“这寻儿笑起来的确都雅。”

“我原是晓得公子有这痴病的，但没想到只因丢了个香囊，公子竟这般聪慧一向在佛堂跪到了现在，宫外三载，何其冗长，颠沛流浪中倘若再丢失随身之物，这可该如何办啊？”

燕王坐于殿中，在这普天同庆的佳节，面对着合座的妃嫔，以及前来朝拜的来宾，心中竟毫无半点忧色，就连那动听的歌舞，也感觉有趣。

看着她手中的香囊，尚子欣喜道：“对·······恰是········”

“遇事倒也算不上，只是担水返来之时，我家公子随身所照顾的香囊丢了，心下焦急，便出门往所经之地寻觅。”

闻声珍妃素妃等人的群情，燕王回过神，看着那群妃围观的小儿，缓声道：“抱来与寡人瞧瞧。”

一起寻至山下，也未找见，不甘心的两人遂扒开山路上的积雪又寻了一遍，却也是徒增了绝望，只好作罢。现在，越肃立河边，听着耳畔的流水声，一心想着那丢失之物，欣然若失。

阿谁时候，他才明白：自儿时初见时起，转眼经年，他对她的迷恋之情正如这经年不化的哀伤普通，融入骨肉，深切骨髓，可淡褪心底，但，毫不成抛之脑后。

“今晨下山担水，是我与你们一同去的，返来时，我体力不支独走在后，突见雪地上落了一个香囊，非常精美都雅，便捡了起来，虽不知是谁落下的，也没多问，便筹算留来保藏，晌午见你们急色仓促的出了寺，只是心下猎奇，厥后，细细一想，倒感觉不对劲，只好过来扣问。”

看着现在捧着香囊如捧珍宝的越，仪卿道：“此香囊虽精彩，但也不是甚么奇怪之物，仪止施主断不成为此冒雪在山中寻觅，如果真丢了，在绣一个倒也无妨。”

这一日，自寺钟敲响时起，各处的女尼皆快步赶往正门大殿。每年除夕之日，便是这古寺最为热烈之时，山下赶来上香祈愿的百姓络绎不断，殿前香炉，青烟环绕，檀香暗浮。

吕尚子扶着立在河边犯痴的高越，迟缓回身，向山中走去。

“仪卿姐姐？”看着屋外执灯站着的人，尚子又惊又喜，道：“现下，姐姐为何会到此？”

从佛堂诵经返来，见各房各处无人，越不由感到猎奇。回到寺后的院里，见正在燃烧炭火的吕尚子，便开口问道：“寺里的人都那里去了？为何我从佛堂返来一起连小我影都没见到？”

“原是说过，尚子也一向记取，可现下见到你，一时严峻竟给忘了。”

“大雪未止，若白雪将那香囊挡住岂不更难寻出，还不快点找？”说罢，越摆脱了他额搀扶，单独快步朝前走去。北风拂起了他身着的大氅，冷风灌了出去，这彻骨的寒意他竟完整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