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高僧之女[第1页/共3页]
年已及笄,需求行笄礼,此乃各地的风俗。遂此时,青山茅舍内,绿竹轩窗下,葭儿静坐于铜镜前,杏眸沉寂,怔望着自个儿肩披长发的模样,越立于她的身后,手执木梳,轻梳着她那及腰的长发,耐烦细心的将那长发绾起,用笄贯之,并在额前为她梳下了些许碎发。
“葭儿不哭,娘亲看了会悲伤的。”
山路艰险,高越携着葭儿一起前行,待至山上,路过赤梅林之时,归家心切的小葭儿放开那紧扯的衣袖,快步往那轩竹后的茅舍跑去。
“看得见的。”他浅笑道,“娘亲并没有分开葭儿,她只是去了一个甚远处所,化作神灵,保护这她的小葭儿。”
“娘亲,葭儿安然返来了・・・・・・・”
“那葭儿还能再看看娘亲吗?”
“爹爹出海未归,临走前叮咛过葭儿要好生陪着娘亲,但葭儿不听话单独外出,才独留娘亲一人于这深山当中,都是葭儿不好。”
瞧着她那欢畅远去的身影,越笑意清浅,方加快脚步,随了畴昔。见茅舍柴门大开,葭儿径直跑了出来,却蓦地立在了门口,神采煞白,暴露惶然惊骇之色,随行而来的越见之,顿觉有异,便赶快进了屋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轩窗下的木床上,平躺着一具腐尸,面色乌青,双眼处已然腐臭成了两个洞穴,隐有蛆虫爬动,细闻方才惊觉茅舍中满盈着恶臭。
她抬起闪着泪光的杏眸,瞧着身边的越,忍住眼泪,哑声问道:“娘亲现在还看得见么?”
“我家居于深山幽洼当中,极其偏僻,又鲜有人来,娘亲定是染上了疫疾,病痛当中山下求医不得,欲呼却又人无应,才于那茅舍当中病重死去的。”
一改幼年时的垂髫之发,此时,葭儿轻抚着自个儿垂于脑后的头发,摆布望着铜镜中阿谁娇俏可儿的少女,而后抬眸瞧着映在镜中的高越,低声问道:“仪止哥哥,葭儿美么?”
深感此变的仪容嘴角浮过淡笑,转眼瞧着一侧的男人,道:“原觉得那玄虚和尚所留于佛经之言乃贰心之所想,未曾想到倒是一纸驱疫之方,那晦涩难懂之言仪止施主竟能参透此中奥义,当真是难为了。”
山岗之上,秋风缓缓,抬眼可瞥见湛蓝的天,垂眸可见全城之景,此时,越肃立于此,任风拂得衣袂飘荡,仪容肃立于身后,同他一齐望着眼下之景。只见近处的街道上,行人来往,络绎不断,远处的阡陌之上,村民扛锄提壶,奔于自家地步,垂髫的孩童无所事事的走街窜巷,吟唱着那首儿歌。那驱疫之药,卓有效果,克日来,东城患疫百姓皆渐病愈,民风大有好转,渐趋规复昔日之状。
“那药方言语之间饱含人间百味,却将其隐喻在八味药材当中,仪止也是于偶然中推得而出此八味药材,猜想玄虚高僧独居山中写下此言,定是深有其思,若论参透其奥意,仪止尚还差的远。”
“・・・・・・・・・”
清幽的荒郊,身着素服的葭儿静跪于坟前,神采欣然,低声哽咽道,并将一张张的纸钱递与火堆当中,越肃立于一侧,瞧着那座新坟,不由哀叹世事万千,分袂最苦。待将手中的纸钱全数烧完,那小小的身影还是不肯起家,只得望着坟头发楞,越见之,深知她的心伤,实为不忍,遂陪她静候在一侧。
“仪止施主乃沉稳儒雅的翩翩公子,犯不着为此等疯僧起火。”她迎上他不解薄怒的目光,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