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松[第1页/共4页]

话说这一众老友中，有一个叫邢君的，平常最与常之霖说得来。此人也是个风月场上的妙手，对男女之情很有奇特观点，时有惊人之语。宴散，常之霖留他在内房喝茶，趁便把沈娡的事轻描淡写地和他说了。

常之霖心中略微烦躁，俄然沈娡的脸又闪现面前，使他获得一点莫名的安抚。

他亲热地同白蝉说话，问了她的春秋籍贯和家里人的环境，因为他实在温款体贴，令人如沐东风，再加上明松在一旁不竭申明他家仆人如何和顺待下，白蝉也垂垂不那么惊骇了，最后更加猖獗，甚么话都与他说。

看她的服饰和婢女的打扮，明显出身不会太高……但是，那有如何呢。他风骚之名满京都，所来往者不乏王谢贵胄，此中乃至另有某王妃与大族宗妇，那些女子大多傲岸自矜，即便是决计巴结也丢不下架子，各种做派总让他想起本身虽有万贯家财，母亲崇高，归天的父亲不过是个四品处所官罢了。

皎皎嘲笑道：“玉喉？我可不敢触阿谁霉头。戊园前阵子轰轰烈烈捧一个歌者，也道是千载难逢的玉喉，不还是喝醉酒掉进湖里了么？可见有甚么东西过于好了，反而不长命，老天爷也妒忌呢。”

如果是她的话……

“我与姐姐实在是投缘，如果不嫌弃，不如拜个干姐弟，常常走动。”不知不觉间，两人谈了约莫一个多时候，眼看着不得不分离了。

“好呀。”

舞毕，遵还是例本无需破钞，常之霖却重赏了她，还给了她两盆花。皎皎还觉得是本身的原因，心中万分对劲，面上不免也透暴露来些，只没人多舌罢了。

中间另一个歌者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却涓滴不在乎，笑嘻嘻轻拢慢捻抹复挑，声音也忽高忽低，时近时远，挑逗得民气直痒痒。

白蝉满口感激之言，一再谢恩。

菜肴样样精美不提，竟然有甚为少见的红参汤，西域特产的黄羊腹，应季供圣的雍鱼，乌黑的茯苓丝……这些都是贵重的食品，都快超出京都沈府里的场面了。食盒中间有一个盖着浅红色丝布的小竹篓，揭去丝布以后，只见内里放着数十种新奇果子，比方冰梨，鸡头果，红玉，晚丁香，平波等，皆是市道上难寻之物，甘美沃心。

常府的宴会远近闻名，没一会儿狐朋狗友皆来恭维。撤除同僚，邺安七子也来了三位，世人簇簇地坐在后院里，兴趣昂扬地大声谈笑。

他哪知，白蝉这边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故作偶然状把事前安排好的说辞泄给了他。

“如何说？”

蔡侍御史夙来与常之霖交好，见他如此好兴趣，派家奴送来四盆罕见的雪菊助乐，常之霖重赏了来人，叫家仆把花摆放在木架上，以便利世人享用宴席之余抚玩。

出面的还是观里的道姑，令人并没有感觉甚么不当，但是还是一步步出了格。香气袭人的屏风，出自名家之手的书画，古朴富含神韵的安排器具，印着斑纹的细线毯，难以细数。

不出沈娡所料，撤除每日送来的吃食，她所居住的屋子也垂垂窜改起来。

“姐姐每天来打水，想必很辛苦吧？”

“我叫明松，是奉议郎家的仆人。”

这日沈娡正在誊写经卷，有人排闼来送饭，倒是个眼熟的小道姑。待她放下食盒拜别，白蝉揭开盖子后，才发觉本日饭食的分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