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危局[第2页/共3页]
雪素会心,摸出几个大钱递了畴昔,“方才多亏了葛嬷嬷。”
她转头对着绯桃说道,“上两月东平太妃送过来的云锦料子,挑几匹色彩艳嫩的包了,送到金针坊去,让绣娘们拿七蜜斯的身量再做几套衣裳。趁便再取些南珠来交给雪素,我前儿看到芳姐儿和荷姐儿的鞋尖上都缀了那么一颗,想来现在盛京正行这个。”
祖母的意义,不但仅是要戴着她做的抹额过生辰,还会想体例令东平老太妃也如此,这是多么大的信赖和宠嬖啊!各家夫人即使还忌讳着三房的旧事,但看在东平王府和辅国公府的面上,家世稍次一些的人家说不定就会对她有所筹算。
顾明萱心上略松,严嬷嬷最得祖母看重,为人又夙来夺目,昨夜月锦阁的事一出,她还肯收下那荷包,这便意味着事情尚没有雪素猜想的那样糟糕。
华贵标致是其次,祖母喜好才是重点。
明萱忙不迭点头,“来得及,来得及的。”
明萱心中一动,望向朱老夫人的眸光里便明灭着期盼希翼。
大姑母岚娘是祖母朱氏独一的嫡出女儿,嫁的是陇西李氏的家主平昌伯李濂,李家是周朝大族,这些年虽垂垂从朝事上退下来了,但族中事件繁多,大姑母脱不开身,好几年才气回盛京一趟,祖母嘴上虽不大提起,内心倒是顾虑得紧的。
朱老夫人朝她悄悄点头,“云锦和南珠都是东平太妃所赐,,老太妃夙来喜好你,这三年你有孝在身不能出门,但每回老太妃见着我,老是要惦记起你来。萱姐儿,如果赶得及,你再给老太妃也做一个,也算是我们借花献佛了。”
幸许只是一场虚惊。
漱玉阁便是离得比来的一座小院,走畴昔不过三分之一柱香便能到。
朱老夫人闭着眼歪在炕头,看起来精力不大好,想来也是一夜未睡的原因。
老夫人信佛,每日晨起都要做早课,她素爱清净,早两年将掌家的玉印交给侯夫人后,就免了府里世人的晨昏定省,只在每月十五设一回家宴,阖府的儿孙都聚在西苑花厅,也就算是享了嫡亲之乐。
罢休和信赖,能收成到绝对的虔诚,这是宿世里学来的御人之道。
朱老夫人见明萱苦着一张脸,那里还不懂她内心所想?便只好依了她,“那萱姐儿可要着紧了做。等十八那天,祖母就戴了萱姐儿亲手做的抹额,也好给各家的夫人太太们瞧瞧,我们家萱姐儿不但品性好,手也巧。”
初来乍到时惊骇出错,干脆万事都由着身边丫头折腾,厥后垂垂体味到这期间的法例,便更不敢自作主张。雪素丹红都是侯府的家生子,论端方礼节不晓得要比本身熟捻多少,为人又都本份可靠,她便放心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子。
她从匣子里取出个珍珠小巧八宝簪,比了比,又摇了点头放下,“蜜斯熬了一夜,神采有些不大好,我看要用盛饰遮遮才行,可妆面如果浓了,簪子也不能过分素净。我记得去岁大姑太太返来探亲时,给了个麻姑献寿的鎏金簪,既喜庆又华贵,老夫人见了定然欢畅。”
祖孙豪情,便是在一点一滴中渐渐加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