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第5页/共6页]

打磨光滑的铜镜映照着两人，一人神采安静，一人面色沉凝。

圣上少不得也能听些风声。

田喜帮林苑褪了大氅，细心给挂好后，却未如昔日般跟着她至那桌案前，反倒躬身退出了花厅。

太子府好像铜墙铁壁，圣上若要让人将药下在她的吃食中，那几近是不成能做到的事。而现在她跟凤阳独处的时候，反倒能寻到机遇，信赖那圣上是不会放过这等良机的。

凤阳公主叮咛花厅里的那些下人。

翌日，晋滁前脚刚去上朝，林苑后脚就去了凤阳公主府。

他进屋的时候她正在对着打扮镜拆着发上的花簪，见他出去也未起家，还是面色如常的对着铜镜理睬着乌发。

尚未比及太子驱车至她府上，她却比及了圣上招她入宫见驾的指令。

林苑的话，很难不让她想到，那年她儿刚被册立皇太子时候，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林苑回府后不久，晋滁就踏步出去，而她带出去的那些婆子则战战兢兢立在门外。

他不肯与她喧华的丢脸，正在深吸着气兀自平复情感的时候，她已经放了梳子，挣开了他起了身。

刚开端她觉得那林良娣是来套友情的，可待落了座一开口，便知她那是来者不善。

“是啊，是安闲些。”林苑说的声音极轻，问她：“时至本日，公主还会想端慧皇太子吗？”

林苑望向门外的方向，好似见到了那日残阳如血，那载着瑞哥的马车越行越远的场景。亦仿佛见了，国破那日，符家满门皆丧的悲惨。

晋滁听前面上未有过量的情感，只是眸色愈发深不见底。

凤阳望着四周都丽堂皇的安排, 不期然那清润的声音又冷不丁回荡在她耳边――

他倒甘愿她哭她吵她闹，也好过这般让他揣摩不透的静，好似安静的表象下压着甚么，实在令人难安。

“今后还是莫要讲这般的话了，你明知的，那些话实属不当。”

“何不消那毒酒，一杯下去，直接将我毒哑了去。”

驸马此次长了记性，没敢等闲搭话，只见机的给她按捏着肩背。心头却在咂摸，这林良娣莫不是真不想活了罢，这回竟堂而皇之的提了太子殿下。

当时林苑在花厅里轻若无物的说出这番话时，室内顿时鸦雀无声。她带来的那些下人仿佛吓傻了般，呆立原地。

“晓得又如何，这是圣上的主张。”

凤阳亦想到这层，不免心乱如麻。

凤阳脑中俄然又呈现一副熟谙的血腥画面。

驸马说到这, 声音里带着些幸灾乐祸：“殿下擎等着瞧好了, 压根用不着咱跟太子爷抱屈, 有田公公在呢, 归去保准一五一十的跟太子爷回禀。太子爷那是甚么性儿, 保准要她都雅。”

“端慧皇太子死不瞑目，公主当真就能心无波澜？抚心自问，常常夜深人静时，你可就能甘心？就不会腾起痛恨之意？”

她迟缓的抬眸望向镜中，光滑的铜面清楚的映出两人的模样，模糊还是畴前的表面，却早已不复畴前。

“殿下何必与她普通见地, 不太小小个良娣罢了, 还真将自个当作东宫的女主子不成, 竟敢这般口无遮拦的与殿下说话。”

桌面上空荡荡的，没有茶水跟果品。

凤阳面上的笑保持不下去，素净的眸子冷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