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赔罪[第2页/共3页]

因南楼的小厨房空置好久, 一应锅碗瓢盆都不齐备, 攸桐初来乍到不好折腾，周姑做不得主去别处要，便按着叮咛，托外头的人采买些出去，算是帮攸桐处理了最头疼的事。

苏若兰不但置若罔闻，不加收敛，马脚竟露到她眼皮子底下来了！

苏若兰干脆找处所坐着，任由木香辛苦翻找，她只将内里探听来的传言添油加醋，说给木香听。只等木香寻到东西，才锁门走了。

“少夫人要找的是这东西？”苏若兰的声音。

阁楼下重归清净，春草气得脸都白了，攸桐的面色也不甚都雅。

平常起居时，这男人也格外自律，虽说齐州美人如云，倾慕者无数，却从未近过女色。

不过现在的情势下，如何措置，却须好生衡量。

平常屋中闲谈，问及无关痛痒的事时，她也肯流露些许。

因傅煜不在，攸桐初来乍到不知秘闻，便只委宛地敲打了几句。

所谓尊卑之别，她当然不在乎，苏若兰若只是骄易倒无所谓。但背着人挑衅是非，逮着机遇便挑衅口舌、肆意歪曲，倒是绝对不能忍的，更不能听任其肆无顾忌，叫世人都觉得她好欺负。

周姑为人极好, 新婚那晚便行事全面, 这几日也是还是。

长到十五岁时，已能独挡一面。

攸桐没筹算受虐自苦，思来想去，还是避而远之得好。

十年历练，亦将他打磨成得刚硬冷厉，杀伐定夺，手里的精锐马队名震边地，永宁帐下十数万兵马、百名悍将，也多对贰心悦诚服，在军中威望仅次于傅德清。放眼天下，算上许朝宗那等皇家龙凤、各处节度使的家将儿孙，论英勇策画、才妙手腕，恐怕没几人能与他争锋。

攸桐新婚那夜，周姑曾带几位丫环来拜见新少夫人，彼时苏若兰就很有倨傲骄易之态。攸桐当时留了意，后经探听，得知她原是老夫人屋里的，因模样生得好，做事又勤奋妥当，特地拨来服侍傅煜。

苏若兰明显非常不屑，“那是周姑刻薄，看着将军的面子，肯照顾几分。我眼里却揉不下沙子！将军是多么人物，满齐州那么多大师闺秀，谁不倾慕？她如何配得上？跟你说――老夫人和大夫人都不待见她，不过是胸怀广大，才容她如许瞎折腾！”

这般心高气傲、矜持到刻薄的大爷，明显是极难相处的。

届时若老夫人感觉她小题大做，不予究查，便是她搬石砸脚，威望尽失了。

现在，南楼北边的斜坡上，初秋玄月的阳光刺眼，南坡满目标银杏垂垂转了色彩，黄绿交杂。攸桐午餐做了乌梅小排骨和金陵素鹅，配了碗浓香诱人的牛肉羹，吃得心对劲足，便来坡上漫步。因天朗气清极宜远眺，便登到阁楼二层，超出层叠树影，了望远处一座小巧塔。

倒是小姑子傅澜音有点意义――

一声木器碰撞的闷响后，丫环木香笑了下，“这是碾药用的，做不得邃密活儿。”

寿安堂里经常会备些糕点果脯给人磨牙，攸桐偶尔管不住贪吃几口，旁人却甚少碰。就只傅澜音率性，听长辈们谈天出神时，不自发便会拿糕点渐渐咬，跟小松鼠似的。一张嘴就停不下，待散时，唯有她的盘子风卷残云般扫得干清干净。

木香性子诚恳，晓得苏若兰在寿安堂待过，一时候也没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