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殊途[第1页/共3页]

姑嫂俩都极爱美食，对坐在桌边，争相下筷。

她说完，垂目瞧动手里的帕子，像是记念感慨。

太久没吃火锅，驰念的滋味极多，这鸳鸯锅里，川蜀的辣味是必不成少的。

“是吧？多吃点。”攸桐见她喜好，天然也欢畅。

经常循香味而来的傅澜音，和甚少露面的傅昭。

攸桐打量了一圈儿, 越看越是对劲，眼底里笑意漾满溢出, 是出阁后少有的欣喜。

夏嫂手脚敏捷，起锅后等油热了，先将葱姜等物搁出来，炸到焦黄时捞出来，放上辣椒蓉和费了极大工夫才找来的豆瓣酱，等锅里的油变得红亮，加了诸般香料熬。待火候差未几，加上糖和酒，炒后捞去料渣，加上高汤调味。

“能吃吗？”他瞧着火锅，满脸顺从。

“比我们做的涮肉好吃！”

遂围桌而坐，自挑了喜好的菜涮着吃。

仆妇往篦子加上炭，待锅里的汤沸腾时，攸桐迫不及待地丢块肉片出来。

她这儿锅底味美，花腔繁多，再配上蘸料，倘若真开个火锅店，定能主顾盈门。

周姑和许婆婆、春草她们经常叨光尝些美食，这回被攸桐催促，又见她做得别致，也跟着取小瓷碗调了料。旁的丫环到底不敢越矩，瞧着锅里翻滚的油辣香气，满怀猎奇，按叮咛将涮菜端来。

暌违已久的甘旨，叫人吃得心花怒放，她大为对劲，又添旁的菜出来。

别说，滋味还真不错！

傅昭对涮肉不顺从，吃了些牛羊鱼片和冬笋，见攸桐拿着鸭肠高低捣鼓，也试着涮了点。

他倒是吃过涮肉，但多是牛羊肉片，还没见过生血生肠，看上去怪脏的。

攸桐不好再提她的悲伤事，遂将这几道菜的详细做法说了。

攸桐嘁了一声，命人将锅摆好，而后去厨房催夏嫂做最要紧的底料。

被傅澜音直言戳破，“那是你没见地！”

傅澜音生于高门，尝遍满城珍羞，也常在老夫人的寿安堂那边蹭到些甘旨，但跑到夙来清冷矜持的二哥院里享用甘旨，还是头一回。她不免感觉新奇，瞧着院里新添的炊火滋味，也觉欣喜，对攸桐更增几分靠近。

傅昭扫了一眼，瞧着那两碟子生肉和鸭血鸭肠，皱了皱眉。

“虾滑。味道很好的。”攸桐只比他们大两岁，眉眼弯弯，傲视间神采照人。那虾滑脆嫩，不过半晌便已熟了，忙捞出来，略微蘸点料，入口爽利鲜美，的确人间至味！

紫铜铸的涮肉锅, 篦子安稳，疏密正宜, 承灰的底座镂出云纹图案，风口形如佛像, 甚是高雅。锅身打磨得光滑锃亮，炭筒颇高，压火帽做得严实, 锅里按叮咛添了道隔子，将锅成分红两半。火锅盆和锅盖都做了铜环提手，用小小的铜狮子压住，做工极好。

见攸桐拿着小银勺将盘子里一团乳白黏糊糊的东西下到锅里，又问：“那是甚么？”

到得南楼外，那香辣的气味儿愈发浓，傅澜音兴趣勃勃，进门便笑道：“二嫂又做好吃的呢？”

遂拉着傅昭往南楼走，非要他亲身尝尝。

春草手脚敏捷，转眼便将几个料碗清算洁净，偌大的方桌上，就剩火锅热腾腾地煮着，周遭摆了十来个菜盘子――

傅澜音饭来张口惯了，对着那盘子鸭血，游移道：“能吧……”

待夏嫂敏捷地做完，圆子熟了出锅，便见一粒粒圆子整齐摆在盘中，上面盖着沾着汤汁的笋片蘑菇，蟹肉浓香中异化点鸡汤的香味，光彩诱人。趁热舀一粒送到口中，只觉松嫩金饰，恨不得连舌头一块咬烂了吞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