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讨好[第1页/共3页]

她表忠心般扣头顿首，罗汉榻上，老夫人却已气得神采乌青。

老夫人听了，脸上的笑也收敛起来，“当初为修平提亲时，阵仗不小，这些礼，有些心知肚明就好，有些确切摆给外人看的。我们这儿天高天子远，都城里却有很多人盯着，若太冷淡薄弱，不免叫人犯嘀咕，胡乱测度。”

好半天，傅老夫人才缓过劲来，脸上跟腊月寒冰冻过似的。

傅家手握兵权，雄踞一方，明面上跟朝臣来往甚少，傅德明暗里来往的，也是几位不起眼的朝臣，能瞧天子的眼色意向、通报些动静，却不会太张扬的。余下的，便是几位不在中枢的故交旧友。

好轻易等数落累了，沈氏才道：“老夫人白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她俩的话当然可托，也再该问清楚……”

老夫人听了，桩桩件件都跟苏若兰的说辞对得上，气得两眼一翻，差点没昏迷畴昔。

苏若兰听出话音儿，哪敢顶撞, 恭敬灵巧地认错, 听她斥责经验。

傅老夫人最看重颜面名誉，那里听得出来，一叠声道：“可爱！金灯，金灯呢？”

因夏季天短，老夫人这阵子繁忙，便免了女眷们凌晨问安的端方。

“恰是如许才要说！”老夫人气得语声儿都颤抖起来，“作孽，真是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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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晌，金灯便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听老夫人问那日的事，也照实说了。

叫了一声，没动静。

“奴婢刚才是闻声老夫人提起二少夫人，想着别的事，出了神才没闻声的，请老夫人恕罪。”苏若兰面露惶恐，声音都因严峻而短促不问。

说着，便将粗拟的礼单递给老夫人。

“是……前几天的事。”

现在寿安堂里缺人手，苏若兰早前在这里办差妥当，这阵子又诚恳改过，孝心可嘉。

……

这日前晌，沈氏将手头压着的事儿都办了，有几件需跟老夫人商讨，怕丫环们传话不清楚，便趁着日头和暖，往寿安堂里来。

老夫人两眼直堕泪，“那魏氏在都城里是个甚么名声，做出为情他杀的事，沦为笑柄，谁情愿娶？他们娶给修平，我没难堪她，已很驯良了吧？可你瞧她！你瞧她！修平这些年出世入死，受了多少的苦，才有本日这点威望，她怎就不晓得谅解。这才嫁过来几天，就一门心机地往外钻，丢脸都丢到外头去了！”

半晌后，见老夫人和缓了点，才道：“那就叫魏氏来问问，如果曲解，也别冤枉她。如果真的，就该管束，哪能您在这儿气坏身子，她在南楼清闲安闲呢？”

“嗯。奴婢原想早点来禀报，又怕……怕被说是挑衅是非，不尊主子，这几天踌躇着没敢开口，方才听夫人提及，想着这事关乎府里的名声，不该坦白，内心踌躇，才会入迷。”苏若兰跪在地上，神情却暴露些愤然，“可这究竟在太……”

沈氏被噎得无话可说，只当她是气胡涂了。

她若真的事事服从，岂不是掉寿安堂的身份么？

沈氏声音一顿，有些作难。

“老夫人叫你呢！”又有人提示。

丫环听明白后去了，老夫人收回目光时，偶然间便瞥见了苏若兰，木头人似的呆站在那边，脸上神情古怪，似在入迷。因想起南楼另有些压箱底的东西，傅煜不常用，放着白便宜了魏氏，不如提点周姑一声，送去魏家充数，遂道：“若兰，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