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家书[第1页/共3页]

若傅家能跟姜家结姻, 两处夹攻, 取楚地轻而易举，届时再谋京畿、魏建，会更有掌控。

“谁让他畴前鼻孔朝天了，半点都没有谦谦君子的模样！我夫君若敢那样，哼，转头就能把他赶出门。咱俩凑一处吃吃喝喝，游山玩水，不也是神仙般的日子？”

傅家会如何衡量，攸桐没有实足的掌控。

到现在，哪怕已不是姑嫂，还是能说闺中话的好友。

“晓得了――”傅澜音瞧她那副说教模样，笑眯眯挤眼睛，“二嫂！”

但这般利弊较着的情势下，傅澜音仍愿为她通风报信，这份情意实在是可贵的。而韩氏身在内宅，全然仰赖傅家糊口，明知老夫人的态度，还能跟澜音来，也可见其心。

傅煜又不傻，想着现在的情势，岂能猜不出三分？

攸桐当然记恰当初的劝言，是叫傅澜音别太羞怯掩蔽苦衷，错过夫君。

傅煜前后看了两遍，岂能瞧不出她这句话的表示？再一想她写完信后又添上这句时的心机，脑海里无端浮起她暗自生闷气的模样，笑意便愈来愈深。

攸桐拿她没体例，次日修书给傅煜时，便提了此事。

攸桐做得不慌不忙, 筷箸翻动之际, 心机也千回百转。

畴前是多么景象，攸桐记得清楚。

……

现在瞧攸桐那态度，明显是在乎傅煜的，傅澜音感觉欣喜，眉间懊丧总算消逝殆尽。

肉片放进锅里，烫得微微变色，待熟了捞出来, 给两人各盛一片。

攸桐点头，握住她手，轻声道：“澜音，多谢你。”

攸桐的确想揉她脑袋，“你二哥若晓得这动机，还不打你。”

“你是主，她是客，都是节度使的令媛，总须以礼相待，屁股可别坐太歪了。这事儿关乎政事，你父兄自会裁夺安排，”

这封信递到都城的丹桂园时，恰是深夜。

攸桐半口茶没咽下去，几乎喷出来，“傅澜音，你成日都揣摩甚么呢！”

齐州的手札共有三样，家书、军情，另有攸桐的手札。

那姜黛君面貌脾气如何，临时非论，她身后的家属才是最要紧的。许朝宗即位后，傅德明入京为相，虽能尽早插手朝政，却也会令许朝宗顾忌, 傅家不成能再如畴前般偏安永宁。宣州那一带当然已被傅煜支出囊中, 但京畿、楚地和西边的半边江山，傅家临时仍有力介入。

傅煜当然不会听任，伯父在明他在暗，层层把关。

火锅里汤水鼎沸，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这时节能吃的东西很多, 摆满圆桌的盘里切了薄薄的肉片、去刺的鱼片、去骨鸡爪、鸭肠，外加莲藕、茭白、嫩豆腐、香菇, 因傅澜音起初说过要来涮肉吃, 攸桐还特地多备了些虾滑和蟹丸。

“……千里跋涉，用心之良苦，令人叹服。”

看来他是得快马回齐州，将她娶到身边，以安民气了。

傅澜音没顾忌，见天气还早，不急着解缆。

从傅德明入京为相到现在，大半年的时候，傅煜几近都担搁在都城里――鞑靼的顶梁老将被斩杀，有力南侵，东丹临时也翻不刮风波，傅德清伤愈后主掌军务游刃不足，傅煜恰好抽出空暇，留在都城安排人手。

“实在我很舍不得的。”傅澜音嘀咕，“你想，嫁回到傅家，我们虽是姑嫂，却不能不时相见。若你……”她顿了下，眼底添了嘲弄打趣，“被我婆家二哥抢走，我们成了妯娌，反倒能常畴昔说话，蹭吃蹭喝了。两边衡量，难弃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