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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听到他说如许土里土气的话，而不是畴前那般文绉绉的，内心真是奇特极了，又莫名畅怀。

辰轩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语气柔嫩下来，“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悲伤事。只是迷惑你从未带我去拜祭过岳父岳母，却不想是因为这个启事。”

这事情毕竟沉重，二人说到这里，都默契地没有再说下去。

没听到辰轩半分回应，她忙顿住声，小声道：“我……我讲这些你是不是感觉无聊了？”

临行时，那家的小孩子还塞了两个干枣在辰轩怀里，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敬爱的小孩，内心真是乐得说不出话来，还是阿薇替他道了谢。

她点头，说得更加有兴趣，“我爹说，斯人无罪怀璧其罪，青釉镇自古偏安一隅，民风浑厚，只因一朝被人发明瓷土矿藏，才在百年间成为了天下瓷都。但是瓷土并非挖之不尽，用之不竭，青釉镇多年只靠制瓷一业支撑，比及瓷土耗尽之时，耕地已毁，水源已浊，这里的人又靠甚么糊口呢？”

阿薇和辰轩都不约而同看向乔老头。

他应下，不再提旧事。

伴着辰轩和阿薇惊奇的眼神，乔老头将旧事讲了出来。

午餐后，辰轩说了要祭拜阿薇父母的事，乔老头非常欣喜，忙把牌位从暗格里拿出，摆到了厅堂里，端上几碟生果、燃了香烛，阿薇拿了蒲团和火盆过来，与辰轩一起燃了香，烧了纸钱，正式祭拜。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辰轩不由问她，“实在，买一个水缸并不贵，为何他们甘愿等人上门修补，也不换一个新的？刚才见那水缸上起码已有补过两次的陈迹。”

“舅妈？”辰轩思忖道，“你表兄的母亲？”

阿薇嘟嘴睨了他一眼，“那还得感谢你咯？”

她点点头, “不错。”

阿薇怕乔老头神伤过分，扶了他进屋歇息，辰轩坐在院子里，等她出来了，握着她的手道：“你也别担忧，如果官窑厂真有甚么行动，我便在镇上置下屋舍，接爷爷畴昔住。”

他抿唇，“天然。”心想阿薇父母早逝，这位舅妈多数不近情面，不然他的小老婆应当有女性长辈教诲伉俪之事，怎会纯真如此。

想不到他察看得细心，阿薇笑道：“阿谁是我舅妈, 姓王。她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你莫和她计算, 归正此后也不会有任何来往。”

二人同心合力将水缸掉落的碎片拼补，用生石灰先粘住，又取了铁粉煅烧，将水缸补得严实合缝，辰轩让那家人倒了一桶水出来，公然滴水不漏。阿薇感觉，他这做粗活儿的技术，比爷爷也不差分毫。辰轩笑着说，畴前学艺就是从粗活儿开端练手的，不然一上手就是古玩，不晓得要毁掉多少好物件。

“想不到岳父有此番弘愿。”辰轩不由敬佩起这位素未会面的岳父大人，想起本身当年一样奔赴举业，但只为不负父母期盼罢了，说到为故村夫造福，实在未曾有此等高贵的动机。

二人按乔老头说的地点找到了邻村那户要补水缸的人家，人家见换了对年青伉俪，有些不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