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苦难和救赎[第2页/共2页]

局长负手而立，两条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他朝着河里的我喊道：“程宵！你忘了你刚入警队时说的话了吗！”

我慢吞吞地转过身，持续往里走，我感受内心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安闲。

局长带着我站在徒弟的墓前，沉默很久后，说：“小橙子，当差人不但要做照亮别人的光，也要做照亮本身的光。”说完他缓慢地扭过脸，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

我看着肥胖到只剩一把骨头的徒弟，眼眶酸胀，徒弟一把拽住我，奉告我是男人就不准哭。

他见我来了，扯出一个艰巨的笑，将身边人赶到门外，就留下局长和我。

徒弟死于重度烦闷症，药石无医，他也全无求生的欲望。军功赫赫的老刑警，最后死在了他的信奉上。

我面前仿佛呈现了一张张狰狞扭曲的脸，他们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不断地在拉扯着我的四肢。内心有一处深渊，深渊里传出幽幽地声音。

张胜利，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天下上没有甚么是比灭亡更可骇的事情了，而我现在，连死都不怕了。

我立马站起家来，果断而清脆地答复：

他是我师父的老火伴，总爱一本端庄地讲荤段子。

那年，我还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局长也还不是局长。

鼻腔里传来阵阵酸痛感，水仿佛已经淹到下巴了。

我有力地垂着头，水面上倒映着一个狼狈而好笑的脸。

我俄然落空了统统的感知，堕入了自我的天下中，难以自拔。

我也不过二十三岁，还是一个很老练的年纪，老是被这些老刑警恶作剧开打趣。但是明天，他仿佛很当真地在问我。

当时我不懂他的话，内心只剩一种情感——很难过很难过。

又是一点线索没有，没有凶器，没有证据，我们甚么都没有。

卖淫女，郑成则，刘大显，他们的死尚且死不足辜，但是李峰呢？他只是一个浅显人啊！为甚么他也要死？！

但是我感受不到，我只感觉衣服很紧很紧，紧得像能束缚住我的灵魂一样，让我近乎堵塞。

这句话不好，因为我徒弟听到这话瞪了我一眼，说：“你刚入职时候那些话咋说的？再说一遍！”

“差人是都会的光，我想成为光。为六合立心……”

他一贯是带头挑事的，煽动白叟玩弄我。徒弟这是替我出头呢！我内心美滋滋地想着。

徒弟走了。那天是冬至，夜色浓墨普通，滚滚袭来，吞进人间统统的光亮。

“小橙子，记着，不要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