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第1页/共3页]
才刚打发走这黄婆子,那头二姑奶奶钟文清又打发了个姓李的婆子来报信,说钟文清的婆婆陆太太病了,钟文清要侍疾,今儿也不能返来了。
因为里头早就得了信儿,钟文谨与崔九怀到寿安堂时,诸人早就到齐了。不过因为在场的只要嫡枝嫡派,本就香火不旺,且已嫁的一嫡姐两庶姐并三个姐夫还未到,比起永定侯府敬茶时的场面,的确冷僻了些。
永定侯府在长宁街,武宁伯府在长兴街,中间只隔了长荣街一条大街,又坐的是马车,不过盏茶的工夫就到了。
不等钟文敏张口,祝明澜就先笑嘻嘻的替她辩白道:“岳母别怪阿敏,她与我闹着玩呢,我们在家时也常这般闹着玩的,无妨事。”
“噗嗤!”钟文谨发笑,这个大姐夫倒是有些意义,配成日里一本端庄不苟谈笑的钟文敏,倒刚合适,哪像崔九怀,进门以后,除了与人打号召,再没说过一句多余的话,端端方正的坐在太师椅里,板着一张棺材脸,浑身披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不像是陪老婆回门的新半子,倒像是来索债的借主。
崔九怀原配张氏是二太太张氏的内侄女,张氏病故后,张家原想叫张氏亲妹张六女人嫁出去作填房的,一来便利照顾崔琰儿这个年幼丧母的不幸外甥女,二来以张家的家世,即便往外头说亲,也很难寻到比永定侯府更好的家世以及比崔九怀更丰度出众的男人,倒不如巴紧前头这门姻亲。何如这张六女人是家中幼女,被娇宠的不像样,动辄就使性子发脾气,底子担不起相夫教子的担子,在此事上,刘氏跟王氏这对明争暗斗几十年的婆媳前所未有的保持了分歧的定见,不管张家如何表示,就是不松口,使出迟延*来。
“你呀……”岳氏发笑,抬手勾了下钟文谨的鼻子,方才的肝火已全然消逝不见。
岳氏神采更黑了,强忍肝火扣问了一番陆太太的病情,又打发人清算了些药材,让这姓李的婆子带归去。
才刚落座,张氏就对钟文谨道:“谨姐儿怎地不带琰姐儿、小峥大爷来?他们虽不是你亲出的,但到底叫你一声母亲,我们武宁伯府也算是他们的娘家,也该带他们来认认门,今后常来常往的也便宜。”
两人先拜见了长辈,崔九怀又与大爷钟文轩、二爷钟文敬两个小舅子厮见过,并各奉上一套文房四宝作见面礼。
订婚之前有知会过张家,张家倒没说甚么,二太太张氏却有些不安闲,少不得要给钟文谨这个她从没正眼瞧过的庶出侄女添点堵,方能略纾解下胸中的郁气。
岳氏一肚子火气,连带的对钟文谨这个庶女也有些不待见,不咸不淡的对她道:“去瞧瞧潘姨娘吧,到底是从她肠子里爬出来的,不管处的好还是不好,血脉亲情是割不竭的。”
抬脚走出几步,又跑到岳氏跟前,与她私语道:“若不幸被绊住了,母亲可要打发人来挽救我。”
说话间,一个头戴赤金嵌珠五凤挂珠钗身穿烟霞红缠枝葡萄纹妆花褙子的年青小媳妇走出去,背面跟着个眉清目秀的年青男人。
今儿是四姑奶奶回门的日子,武宁伯府早就令人在街口哨探着,马车才刚拐入长兴街,哨探的人就跑返来传信,守门的仆人们得了信,立即开侧门拆门槛。
“哎呀,疼疼疼……”钟文谨“嘶嘶”的叫着,偏不肯告饶,不怕死的含混道:“瞧这拧人的伎俩,定是暗里里没少拿大姐夫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