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第1页/共3页]
公公崔以源向来不着调,空有个永定侯的名头罢了,不过这也不打紧,反正今后不会打仗太多,只是这婆婆长了张刻薄脸,脾气看起来也不好相与,她又是个后妻,且还是庶女出身,不如大奶奶、五奶奶这两个妯娌有底气,今后在她跟前,怕是只能谨慎翼翼夹着尾巴做人了。
不管平辈还是长辈,钟文谨都备了礼品,平辈们除了鳏夫三爷、光棍四爷,其他妯娌都有回礼。一番礼尚来往,折腾了小半个时候,总算将法度给走完了。
年青小媳妇哈哈大笑道:“被老太太望穿的呗。”
碍于孙辈重孙辈都在,刘氏点到即止,只笑着斜睨了他一眼,便放过他了。
这番变故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世人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以后,刘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位老爷、爷们的不安闲的咳了几声,大太太王氏板着一张喜怒难辨的脸,孙辈的媳妇们相互对视一眼,垂眸不言语,独二太太小刘氏抚掌笑道:“年青小伉俪就是不一样,瞧这恩爱劲儿!”
钟文谨也没理睬崔九怀是否跟上,只跟着五奶奶小王氏往前走,嘴里道:“是我的不是,来迟了,劳老太太挂念不说,还累五弟妹出来相迎。”
松鹤堂大丫环雨竹见状,忙叫人放锦垫并取茶水。
说这话时,已进了东次间,这话天然也就入了屋内世人的耳朵,二太太小刘氏摆手笑道:“不迟不迟,是我们焦急看新媳妇,来的比昔日早,偏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也不尊敬,比我们还要焦急,这才多会子工夫,就打发房妈妈出去瞧了三回了,我说不必如此吧,还不给我好神采,看,可不让新媳妇误觉得自个来迟了,人还没出去呢,罪先认上了。”
沉香在帮着移锦垫,白芷捧着装金饰的托盘,二等丫环婆子媳妇子都候在廊下,无一人能施以援手……头一回在婆家人跟前表态就摔个狗啃泥或者四脚朝天,今后哪另有脸见人?钟文谨的确要哭了。
世人听完,轰笑作一团。
但是没等落地,手臂一紧,一股大力猛的将她拽起来,她扭过甚,入目便是崔九怀那张面无神采的脸,一双深如寒潭的眼睛里写满嫌弃……
中间几个有头有脸的管事媳妇凑趣道:“这是为何呀?”
身材看着纤细,没想到肌肉这么坚固,好悬没把她撞晕,只怕转头要起包了。不过转念一想,在脑门起包与狗啃泥或者四脚朝天之间,两害相权取其轻,天然是脑门起包更好些,她也就懒得计算他的态度题目了。
被二太太二老爷一打岔,钟文谨也就没那般难堪了,在沉香的搀扶下,跪下给大老爷崔以源、大太太王氏叩首敬茶,又将给他们做的鞋子呈上去,两人都给了犒赏。
这话说的,难不成年纪大的伉俪就不恩爱了?二老爷崔以良表示巨冤,顿时“咳、咳、咳……”的咳个不断。
钟文谨被世人簇拥着,进了明间的大门,正欲往老太太宴息的东次间去,就见那厢走出个盛装的年青小媳妇来,一见自个便福了个身,然后上来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道:“二嫂可来了,你要再不来,这松鹤堂的窗玻璃都要不保了。”
三爷崔九信是二房嫡子,会试已落榜三次,因半年前三奶奶秋氏难产一尸两命,现正守制读书中。
回到所住的静园后,她才刚想喘口气,就听外头小丫头子禀报导:“奶奶,姨娘们来给您叩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