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第1页/共3页]

是，她是名妓的丫环，还没正式挂牌停业。但谁能说，她不是名妓培养的交班人，将来的花魁娘娘。

娘家断了，婆家，郭阿姨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连连嘲笑，她阿谁老好人的老公肖大刚，在内里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窝窝囊囊得让人看了就想发脾气。

“再说，妈也是有眼力色的，晓得谁能碰，谁不能碰。真碰到啃不动的硬骨头，她也不会强来。妈，是惜命的。”

李新城悄悄拍打秦奶奶的后背，目光投向站在卫生间门口，靠着门框，呆呆不说话的郭阿姨，那双向来都凶神恶煞的眼睛里，透露着平常难见到的脆弱和酸楚。

谎言一传开，她父母气急废弛地地找上门，逼着她跟肖大刚仳离，丢下出世刚几个月的阿林，别的找人再醮。她当时，就是犟脾气，背叛的性子。她父母越是逼她，她就越是不干，当众撂下话说，生是肖家的人，死是肖家的鬼。要她丢下儿子回家再醮，除非她死。

郭阿姨仿佛没听到看到，一向冷着脸坐在床边，目光落在放在床头柜上吵嘴色的百口福上。照片里的人脸上都弥漫着幸运欢愉的笑容，秦奶奶笑眯眯地抱着孙子阿林坐在中间，她跟肖大刚一左一右陪在她身后。

听重重的关门声，秦奶奶惶恐地抬开端，怔怔地凝睇儿子儿媳妇紧闭的房门，半响过后，她低头垂泪，“新城，我晓得你在我家长不了。但奶奶在这里求你件事，不要过分苛求淑芬，帮奶奶把大刚、阿林他们劝返来。让他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不要像现在各过各的，一家人不像一家人。”

想着，她不能白白大夏季到河里去一趟，医药费必然要管阿谁小城管要返来！他要不给，她就班也不上了，每天坐到他的办公室，当他的贴身秘书去。他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就是上厕所，她也跟。

秦奶奶当然不会信赖她的话，听李新城这么一说，内心顿时透亮，她这个儿媳妇不是下河去冬泳，而是跳河威胁人去了。

李新城转头，看看锅里翻滚的姜丝和葱白，放入红糖，关到小火，回身笑眯眯地把秦奶奶推到客堂里的沙发上坐下，“明天电视里不是在放冬泳吗？妈刚才跳进小区中间的野生河里亲身材验了把。感受还不错，对熬炼身材挺有好处的。只是，她跳下去前，仿佛健忘把衣服脱了。”

“说到底，是大刚太诚恳了。”秦奶奶眼圈微红，从衣兜里取出一块手绣的帕子，抹抹眼角，“就是太诚恳了，才会被人欺负，撑不起这个家。”

“妈，趁热早点喝掉。”李新城叮嘱了句，回身出去。

也就是照片洗出来没几天，内里就开风言风语说她婆婆在旧上海当过妓/女的事。

名声坏掉又如何？只要这个家还是一个家，她吃点亏，受点罪，被人当作十里八方着名的恶妻，不给丈夫儿子了解，她也没甚么不甘心。

她在内里听到风声，跑回家逼问肖大刚，问他没有没这回事？他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最后被逼急了，才肯说出来，说秦奶奶当年是给一个旧上海的名妓当丫环，不是妓/女。

“新城，我明天跟你说这些，是但愿你不要曲解她。”秦奶奶堕泪满面，泣不成声，“淑芬，她真的是个好儿媳妇。要说错，都是我这老太婆的错，是我拖累了她，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