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第2页/共4页]

霍临风举头望向天空，湛蓝无云，太阳像一颗发光的柑桔。也不知那些祝魂灯漂到哪儿了，容落云的爹娘和弟弟，有无听到昨晚的话。

容落云呆若木鸡，怪不得，他只说要走便那般反应，是叫他爹娘信赖？哎呀呀，他爹娘也是的，刚得知就这般，把人家吓着该如何……

若对方不在，听来真怕一语成谶。

那声音很沉很沉，语气里几近不含任何杂质，尽是哀告。如果平常的惹怜姿势，容落云必然心软得一塌胡涂，再留多少日子都好说。

十七年前逃命时，为免透露身份，唐祯没有将书给他。谁料双亲遭难，那本书也寻不到下落。他的兴趣逐步减退，遗憾地笑了笑。

容落云面露惊奇：“你如何晓得？”他奔到阶下，微微仰脸看着对方，“《孽镜》完成时是雨夜，我爹写一张素馨小笺夹在里头，是给我的生辰礼品。”

容落云问：“用过早餐？”

“这是第一变，霍将军，你要记好了。”他在阳光下露着明眸皓齿，“若我不在，健忘可没人提示。”

十七年前的错事，终究认了。

“终究取你爹娘性命的人，并非陈若吟的部下。”他说，“而是我的父亲，霍钊。”

何止提了，还直言二人断袖，容落云想想便害臊。杜铮猛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定是你爹娘昨夜找了少爷，入梦牵魂，鞠问少爷对你是否至心。”

另有所谓的错事，又是甚么？

霍临风答：“做错事以是报歉。”

容落云被猛地勒住腰，趔趄半步，手一松摔了那薄瓷小盏。他收回惊呼，眼睁睁看着瓷片飞溅，同时紧紧地嵌入霍临风怀中。

他用眼睛赏画，动唇提示：“我一会儿回不凡宫，那错事估摸要下次见面再说。”饮尽茶水，伸手将杯盏搁回小桌，却忽闻身后慌乱又短促的脚步。

“这件错事, ”霍临风出声, 掩不住浓浓的游移和庞杂，扭脸对上容落云的眼睛, 如同刀架在颈上普通, “我晚一些奉告你。”

霍临风说道：“因为十七年前，你的双亲逃到了塞北。”他承诺过，再也不会骗容落云。何况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在疾风来之前，他本身利落断交地推倒。

容落云回想这一早，身边床榻冷透了，明显半宿无人。霍临风立在屋中，不遮不掩地提起三皇子一事，又猜透他的身份。

最后一变，全部阵法规复原状，呈半包抄态。

二人落座镜前，一条布巾擦拭两张面孔，擦完抹点香胰。容落云左手抬起霍临风的下巴，右手捏一片薄刃，细心地剃去一层胡茬。霍临风又给他弄，他扬着颏，眼睛睨着对方。

他抬眸望去，心跳快了起来。

霍临风说：“先别走，先分袂开我。”

两人相视，各自悄悄打量，皆想无事产生般说句话。

霍临风说：“你叮咛罢，他们也要听你的。”

容落云道：“……汝爱落云。”

容落云在阵间挪动，拾子落子，将阵法翻滚出花儿来。下人们看得痴了，以后杜铮返来，立在树旁夸大地喝采。

霍临风装傻：“甚么字？”

人像垂垂画完，容落云松了手，乖顺地挪到一旁。霍临风单独握笔，待墨迹半干时压住一角，写下四字：吾爱落云。

现在也难以预感，将来会演变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