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第2页/共4页]
暗中一声低笑, 搔人耳朵, 霍临风默道,逾矩早不是第一次了。比武时求伐鼓助势,梅花桩练习拿其作赌, 本日又害得落水……他攥紧些, 恐惧道:“我倦得很, 宫主明日再罚罢。”
容落云没有兴趣聆听,但那伢子竟偷偷瞪他,一时有些莫名。
霍临风回道:“待我睡着, 天然就松开了。”
霍临风回了神,掬水在手递给对方。容落云低头净面,抬手拭水珠,袖中掉下遗落的野果,他一把接住,擦了擦,塞入霍临风手中。
刁玉良却不堪忍耐,身材朝下爬动,一寸寸抽离出监禁。“嗨呀!”他喟一声,甩甩脑后小辫儿,“你们勒死我也!”
霍临风蹲在岸边捧水净面,用刻薄大叶卷成三角斗笠,盛了水,给容落云洗漱。起家转头,却见刁玉良啃昨日的剩鱼,周遭了无容落云的踪迹。
刁玉良喜滋滋道:“多谢二哥,够吃一起了!”
容落云恍然想起:“……宝萝?”
霍临风本无好色之心,当日一掷四千两更难说清,断不会登楼。“谢宫主体恤。”他回绝道,“近两日未归,部属归去练习弟子要紧。”
马不断蹄地赶回西乾岭,入城,正值晌午,宽街窄巷尽是袅袅炊烟。路子长河边,“吁!”容落云呼停马车,“你们先回罢,我要去朝暮楼。”
霍临风扬鞭:“驾!”小马车奔驰,蜻蜓就此被遗落。约莫畴昔二三里,他快速想起方才那一拳,转头发兵问罪:“宫主,你又对我脱手动脚?”
一起避趋慎行,达知名居外,轻巧入内奔墙角鸽笼。笼笼俱下钥,只余方寸小供词信鸽出入,凡人手臂却没法探进。他寻觅返来那只,瓦灰色,短嘴豆眼,正汲汲饮水。
八方游,燕羽轻,快不成追。
霍临风仍未唤出信鸽,灵机一动,从衣衫边沿篦出一线,匝一颗藐小碎石,投掷笼中勾缠鸽脚。鸽子振翅难脱,他拽出这小东西,解下纸条看当中小字。
机会可贵,现在容落云在朝暮楼颠鸾倒凤,定荒/淫至深夜……霍临风当即出浴,换衣束发后,拎了那六只红鲤分开千机堂。
“然后,我被捆着抬上桌案。”刁玉良先瞪容落云,再瞪霍临风,眼神好似发兵问罪,“十个伴计举石板压住我,不断地压,我都被压瘪了,要被活活碾成肉泥。我吓得醒了,嗬,本来是你们死死地挤着我。”
这般赖皮叫容落云没法, 暗忖对策,忖着忖着倒觉出困意。罢了, 闹出动静会吵醒刁玉良, 既然睡着就松开, 那他合住眼尽快睡着便好。
宝萝羞道:“南柯一梦都不敢想那般功德。”
容落云闻言低首,可不是,他的手仍被霍临风紧握,竟握了整整一夜。飞眼儿一觑,明显无声诛罚——你不是睡着便松开?
布帘绑紧,阳光洒入车舆,容落云倚靠车壁观风景,还是来时姿势。刁玉良揣着满怀野果,嘴不断,嚼得舌头都模糊泛绿。
用力揉了揉眼,双目蓦地睁圆,他奇特道:“杜仲,你为何攥着二哥的手睡觉?”
容落云刚才还乖而有礼,顿时横眉冷眼:“你连戋戋毛贼都抓不住,也配为不凡宫效命?”
霍临风说:“跑了。”
在侯府时哪用受这份罪呢?多少人服侍,乃至他哈腰拾片落叶,下人们都怕他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