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第2页/共4页]
他变成俯视:“做甚……”
落座炕边,他给容落云擦后背血迹,没轻没重的,反而染了两片蝶状胛骨。容落云呼痛:“轻些,你弄疼我了。”
霍临风愁死了啊,他看长安宫里那种公主都没如此难服侍。关头叫对方这么一勾,馋虫大动,他也想嚼点荤的。
小和尚一走,霍临风捧起斋饭,踌躇要不要喂这“独臂大侠”。容落云盯着碗,青菜豆腐,油无二两,忍不住小声嘀咕:“杜仲,我想吃口肉。”
一片死寂,他猜想对方在笑他。
他窘得低下头,脑也嗡嗡,心也懵懵。
单用右手,慢腾腾的。
霍临风俊脸一沉,踱回炕边,满肚子狠话但无从宣泄。面前老炕旧褥,染血的青衫碧袍混乱铺散,容落云压着乌黑的里衣,因痛而喘,却仰着脸直勾勾看他。
半晌,他无法地喊:“杜仲,你在吗?”
霍临风抱肘浅寐,这点辛苦不在话下。
陡地打仗清寒氛围,他迷惑地睁眼,方桌、粗陶碗、残破的窗……这儿不是知名居,是山顶的禅院。一低首,宽肩、修颈、浓黑的发,是倚炕而眠的霍临风。
霍临风烧好热水送进屋,浸湿布巾,在桶边搁一小凳。容落云挣扎下炕,待人离摆脱掉衣裤,蹲在盆边掬水擦洗。
霍临风回神:“距昨日疗伤已经三个时候,让我探探心脉。”
收回击,啾的一声,他将指腹吮了一口。
一旦接管丫环活计,干起来还挺得心应手。
“嘘。”霍临风亦已闻声。二人噤声屏息,听着那一片脚步越离越近,至禅院外,连粗重呼吸也可闻。呼啦啦出院,乱糟糟在屋外踱步,快速,屋门被咣当一碰。
容落云雾水罩顶,脸面绯红,如同一只被烧开的药壶,没准儿张嘴便会咿呀出声。他伸手被牵扶住,快步朝外,迈过门槛走出院中。
这时有人拍门,霍临风醒了。
容落云乖乖闭眼,没法伸直便鞠着肩膀,昏昏欲睡时忽觉后心一阵湿热。他霍然惊醒,后心掌印很烫,如炭炙火烹,另有一股股热液冒出的知觉。
容落云说:“回宫后给你涨月银。”
天然的日光里,一截子玉质后背微微弓着,上头的掌印淡了些,被如墨青丝讳饰。容落云套着深蓝僧裤,正吃力地穿灰蓝僧衣,一边肩膀抖啊抖的。
深红近紫,肿着凸起一层, 其间布着密密麻麻的血丝,烙在容落云的白肤上格外刺目。掌印两侧贴着霍临风的手掌, 一股股热流与能量送入体内,与之身材中的剧痛战役。
院中绿树共落叶十七片,飞鸟离落枝桠共六次,西风来,闲云朝东去。他察看八方记录周遭噜苏,第十八片叶子飘落时,屋内的水声停了。
久久,炕上被窝陷落,容落云伸出一条腿来。
容落云问:“你呢?”
他抻开两只布袜,无声地指指炕沿儿。
叶子不知落了多少片,飞鸟来去不断,容落云并腿蜷身,垂着一头乌发。热水浇淋脑海泛波,周身麻酥酥一片,他这只药壶与热水一起冒烟。
两人倦极,一个深受重伤需求疗养,一个内力耗损伤了元气。天明,野狗成群归山玩耍,他们仍安稳地睡着。
那淬命掌凶极狠极, 留下的掌印煞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