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第1页/共3页]
咕咚!容落云将半大孩子踹远,裹紧被子坐起家来。刁玉良连滚带爬扑回:“二哥,叫我暖暖!”挤上榻,二人挨坐,他摊手献宝,“瞧,繁华经。”
玉连环拼集八成,容落云凝神在手,却转动耳骨监着动静。剑风可闻,四下哗然亦可闻,段怀恪忽而说道:“这杜仲只用十招,是防备被看出门道,还是不屑于展露?”
戋戋两日,死伤难计,终究决出三人。段怀恪宣布道:“明日卯时,杜仲、邹林、阮倪,三位少侠请到不凡宫叩门,阖宫弟子亲迎。”
他再一抬眼,台上刚好止战,邹林打赢八人收鞭待命。
刁玉良欣喜若狂:“――杜仲大胜!杜仲大胜!”
“老四,压……”容落云哽住,“我还不知其名,明日问问。”
明日将决出三位胜者归入不凡宫,再历宫内四关,拔得头筹便为一等大弟子。容落云叨念“拔得头筹”四字,那人闪现,隔着烟雨影影绰绰。
陆准目不转睛,仿佛在看一座打斗的金山,时而拍掌喝采,时而高唤“阮郎”。跟着阮倪使出绝招“银钩毕命”,他奔至鼓前亲身伐鼓助势。
刁玉良问:“你的武功与邹林比如何?”
霍临风抿唇点头,原觉得朝廷与江湖泾渭清楚,未料另有他霍氏的一席之地。扳话好久,刁玉夫君小鬼大,临走竟意味深长地拍他肩头。
他拿一只兔肩紫毫,帮刁玉良写下“杜仲”二字,搁了笔,瞥见那杜仲在树下乘凉。而台上阮倪连胜四人,擎着银钩翻飞进退,眨眼间便可穿喉破肚。
刁玉良翻了翻:“大哥也下注了,三百两,邹林。”
霍临风牵缰绑马,及至树下,一人竟野猴似的蹿上马背。他实在一惊,看清是刁玉良后惊奇更甚。刁玉良手抚马鬃:“你叫甚么?”
房中静得民气慌,他背靠桶沿拂水,将将弄出点动静。不待水凉便出,穿上小裤里衣,抱条锦被掂只丝枕,到窗前小榻上睡觉。
“劈云剑法的绝招一出,别想留全尸。”有人说。
如果平时,刁玉良定痛骂猖獗,可眼下压着雪花银,只得扭头向容落云祈求。世人屏气儿,猜想容落云将如何发作,谁料,容落云悄悄搁下玉连环,掠至鼓前,握槌敲梆,当即击出一串声响。
他微定扭脸:“耍不好,鼓槌可不长眼。”
招式、力量、内力,皆可按捺作假,唯独神态骗不了人。霍临风眉头伸展,游刃不足的意义将近溢满为患,容落云便知此人断不会输。
来人应战,他拔剑相对,使出一套剑法。草草十招,胜了。世人忆起昨日初战,仿佛皆是十招定局,又来一人,还是十招,哪怕十招未赢,仍然用十招几次打击,直至对方败退。
进级者共三十人,此战将决出三人,然观者如堵乌泱泱一片。霍临风来得迟,黛色窄袖常服滚着波纹,腰佩决明剑,汲引风骚。
雨是寅时停的,风倒吹了一夜。
他这厢上马,那厢有人登台。气盛一方是个八尺高的男人,两鬓刀裁,玄色襟袍广大灌风,握硬鞭,指骨清楚的手背上刺着一枚蛇形图案。
二人分家高低,俯仰相对,霍临风抱以一笑。剑出槌敲,似是踩点相和,鼓声层层推高,广袖滑落暴露细赤手臂,容落云腰身侧摆,击打出波澜之势。
“台上呀!”刁玉知己头颇惴,知名小卒便罢了,怎的这般没见地。他靠近些许,手指比武台:“东阮倪,西邹林,瞧他手背的蛇没有?他的鞭法比毒蛇还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