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进宫 (4)[第2页/共5页]
本来如此。传闻淇奥侯不但文采风骚,武功也极高,难怪那些暗卫清楚藏于暗处,却还是被他一眼看破。
掌声复兴,馆中大家起家恭贺,为这对有恋人终立室属而喜,而馆外,姬婴靠在马车上,望着他们微微而笑,阳光洒在他的白衣和车辕处的白泽上,白光如雪。
还待再说些话,但相府转眼即至,姬婴在离门十丈处停下,拱手道:“容婴就送至此处。”
昭鸾从窗内探出头来,喊道:“姐姐我先归去啦,下次再来找你玩儿,趁便还你钱……”
继而,车门开启,姬婴一身白衣走下车来,对潘方拱手行了个大礼。
姜沉鱼咀嚼着那两句话,不由也有几分痴了。
一语如雷,震得姜沉鱼浑身一颤,再凝目细望畴昔,公然见那马车固然朴素无华,涓滴不起眼,但在车辕处却绘着一只白泽。
潘方的神采已不是“震惊”二字能够描述,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颤声道:“你说……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但是当时清楚有他亲笔招认的信函,另有他的两个部属也都那么说……”
“另有?”昭鸾又想了半天,“不该不事前知会皇兄。”
姬婴嘲笑:“潘兄熟读兵法,莫非不知‘借刀杀人’与‘无中生有’二计么?”
她心中一紧,复一喜,羞怯地点了点头。
顺着她的指尖望畴昔,见一男人立在茶社的窗外,望着内里一动不动。男人约摸三十多岁,身形魁伟,边幅堂堂,这么冷的夏季,只穿了件陈旧皮袄,敞着大半个赤裸的胸膛,也不怕冻,肩上扛着一条猪腿,腰间别了把刀。看打扮,是个屠夫。
为甚么他明显待她去处有礼温文有加,但却给她一种始终隔得很悠远的感受呢?
姜沉鱼对她竖起一指,表示她持续听。
姜沉鱼的心沉了一沉,他这么说,也就是要放弃秦娘了?
昭尹凤眼微挑,瞥她一眼,悠悠道:“那么说说看,错在哪儿了?”
“信能够假,人证亦可做假,但是,”姬婴的嘲笑转为浅笑,如东风拂绿了青草,晨露润艳了红花,有着这个人间最和顺的色彩,“你父亲不是假的,你父子之间的豪情不是假的。莫非连你,也不信赖他么?”
“不过甚么?”
茶社里沉寂了半晌,继而,发作出雷鸣般的掌声。
潘方又道:“从今今后唯公子马首是瞻,任凭调派!”
“呃?”
姬婴与潘方开端扳谈,阳光照在馆外的这一幕上,他的每个神采,每个行动,乃至衣服上的每条褶痕,都是那般清楚。
姬婴又是一笑,姜沉鱼正觉他此次笑得和以往全都不太一样,少了几分持重,多了几分慧黠时,便见他的目光朝她们的藏身之处转了过来:“热烈完了,两位还不回家么?”
他在想甚么呢?
潘方连声应是。
“另有呢?”
“姜家的蜜斯?”温润的语音带着礼节实足的扣问,传入耳际,又是一阵心跳。
昭鸾不怕太后不怕天子,独独就怕他,因为她深知淇奥公子固然温文尔雅风采翩翩,可做出的决定却比圣旨还难变动。此趟被他抓住,玩耍之旅只能就此作罢,当下不情不肯地嘟着嘴巴上了车。姜沉鱼正想着她是否也该跟上时,姬婴对车夫叮咛了几句,车夫挥鞭驱动马车独自走了。
姜沉鱼不由心生感慨,他们这个模样究竟算是有缘还是无缘呢?若说无缘,都城这么大,而她又千年出一次门,偏就这么巧地赶上了;但若说有缘,她家的媒婆去了他府邸提亲,他却不在家中来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