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进宫 (9)[第2页/共5页]

姜孝成俄然开口哈哈笑了两声。姜仲皱眉道：“你笑甚么，孝成？”

姜沉鱼的心扑扑跳了几下，不安与难堪刹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描述的柔嫩情怀。她看着立在面前的男人，只觉他周身高低重新到脚无一处不完美，样样都是那般符她情意令她欢乐。另有一个月……再过一个月，她就能和公子并肩去看他们两个最钟爱的花了。

那人回过甚来朝他微微一笑，道：“平生于物之无取，消受山中水一杯。不知这以陈年梅雪泡制而成的仰天雪绿，是否入得了公子之口？”

姜沉鱼心念微动，遂道：“每年四月，帝都都有专门的赏花盛典，万卉千芳，犹以红园为最。公子本年，要不要……与我同去？”

“为甚么不成能？皇上如果不能杀薛采，那么对他来讲，另有甚么处所能比淇奥侯身边更安然也更伤害？他将薛采赐给姬婴，因为他信赖姬婴，以是把心头大患交给本身最信赖的臣子，信赖他必然会好都雅着薛采，不让他有任何作为；如果皇上不信赖姬婴，恰好能够借此磨练姬婴的虔诚，看看他会如何对待薛采，是把他种植成材，还是就此摧折。”

姜沉鱼察言观色，赶紧安抚道：“爹不要活力，哥哥说的也是究竟。薛采一事，当然不能由我们出面，究竟上，沉鱼已想到了最好的人选。”

这五个字，字字刚毅，掷地有声。

“没错，此名，乃至包含寺前的匾额，皆出自薛采之手。冰璃公子四岁时，同家人外出踏青，不慎走散，在这山中迷了路，正昏饿之际，幸遇一美人。那美人提灯将他带至此处，寺中的和尚发明晕倒在门外的孩童，救了他。他醒来后，感念其恩，想起那人自称青岚，恍然惊觉，本来她就是《山海经》中的最后一怪——青岚女。遂以伊命以赠此寺。”姜沉鱼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才道，“四岁孩童，能有此奇遇，实在令吾辈羡慕。”

田九晓得目前皇上正在气头上，一个答复不慎便会迁怒于众，当即道：“燕王爱好薛采天下皆知，无法身份特别，不能收为义子，而他又年纪太幼，不能招为半子，他为此遗憾了好久。想必是听闻薛氏一事，故而特来讨情……”

“嘤嘤稚儿，发初覆额。食母之乳，因母喜乐。桀桀孺子，骑竹高歌。母唤归家，厌母苛责。朗朗青衫，他乡之客。袖开袍裂，忆母针盒。苍衰老翁，泪无可遮，墓前枯草，已没行车……”姜沉鱼缓缓道，“婴儿期间腻着母亲，孩童期间烦着母亲，长成以后分开母亲，老了返来难见母亲……短短六十四字，将一对母子的平生都誊写尽了。而他当时，不过才四岁。”

姜沉鱼垂下眼睛，睫毛如蝶翼般不断颤栗，心中难掩悲怆。而就在当时，她闻声姬婴道：“本来这里也有杏树……”

姬婴似是被这最后一句话勾动了心境，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再看向她时，目光里就多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闪动着、腾跃着，最后凝成了可惜：“你说的没错，薛采的确只要一个……”他闭上眼睛，再展开来，起家道，“人生百年，国仇家恨，于汗青长河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转眼即没。但文采风骚，却能够万世流芳，寰古相存。婴虽鄙人，亦见不得和璧隋珠就此碎损蒙尘。我承诺你，姜蜜斯，我会救薛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