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第1页/共4页]
郭嘉可贵对吕布出的主张点了点头,道:“这或可行,先尝尝罢。”
燕清实在也被他们的轻描淡写所动员,垂垂想开了。
郭嘉一听这话就笑了:“观重光如此难堪,定是想用他,又不敢放心去用。”
陆逊闻言一怔,眸底那点亮光就一点一点地暗淡下来,他及时垂下眼睑,回话时仍腔调暖和,听不出任何降落情感:“是,今后定不轻扰父亲。”
郭嘉刚要告别,吕布却问:“曹操余下那两万兵卒,当如何措置?”
今后要纠结兵马,寻机在吕布眼皮底下叛变,亦驳诘事。
仿佛恐怕一句话没说好,将这敏感细致的少年渴念之情给碰伤了去,浑然不似在旁人面前那如鱼得水的安闲。
燕清与郭嘉刹时猜到他要说甚么,具都蹙眉,不约而同地侧过甚来,眸中虽是神采各别,倒是异口同声地打断道:“主公可千万莫沾此事!”
他为人谦逊,藏锋内敛,固然初来乍到,却已深受同窗爱好。又资质聪慧,学业出众,得意夫子赞美,很快就在学舍里成了可跟诸葛亮媲美、出类拔萃的人物。
大不了,这滥杀部下的大锅,就由他一人扛了。吕布只消卖力写篇悼文,表奏朝廷,便可撇得一干二净。
这便是不附和登用曹操了。
郭嘉却不感觉这点前瞻过分多余,信心实足道:“重光不必为此忧心,因今岁荒乏粮,曹操掠地充饥,已将青州于今冬自保的余力给夺去了,现节衣缩食,亦难以苦撑,已是强弩之末。他纵占下州郡,待冬去春来,余下也不过死城一座。黔驴技穷下,他恐早已生出此意,只无台阶可下。嘉愿去信一封,促进此事,聘他率部归降。”
这会儿的曹操,底子不是史上阿谁创下雄图霸业、锋芒毕露的枭雄,只是有些野心、又固执短长、行兵兵戈和拉拢民气,都很有一套的诸侯罢了。
“不管如何,曹操终究带进许城来的,定不会超出五千。”
只是刚进内厅,燕清就小惊一下。
要不是管家劝这极度孝敬、却在这方面分外刚强不听劝的小公子用了早膳,又怕他冻着,自作主张搬来两个烧得正旺火盆,以陆逊的惊人定力,只怕光捧动手里那两卷书,置身酷寒广室当中,冻得口唇青紫,也能安然得意地呆到繁星如斗的时候。
成果还真被他揣摩出了点甚么来,忙道:“无妨将他派去徐州,由公瑾去用。”
郭嘉跟吕布一向都没太将曹操当回事,连他在兖州过得风生水起时,也称不上看重,更何况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地盘丢尽空流落的今时本日了。
待正式进学,陆逊作为燕清亲荐的插班生,夫子们自也清楚他身份非同普通。有多崇拜燕大鸿胪,就有多忍不住分外关照他一些,仿佛如许就能将那些热忱转注。
如果让他做一郡太守,再驰名誉,也在可控范围内,还能将‘治世能吏’的才调阐扬出来,看着倒是分身其美。
燕清自认也称得上是八面小巧、精于寒暄的老油条了,可一对上看着矜持内敛、实在小神采早将那点崇拜和敬慕给透露无遗的小少年陆逊,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按捺不住的谨慎翼翼感。
打散不成,由他们跟随旧主,也不放心。
岂会带如此多人,平白惹出猜忌,可谓自寻死路的行动来?
一贯舌灿莲花的燕清,竟被知礼过甚的陆逊给惹得一时候不知说甚么好,只微微一笑,一面在他跟前坐下,一面亲热回道:“本身家中,不必过于恪守礼节,我知你孝敬,情意领了,只是存候,今后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