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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却不一样。固然男男相好也不被视为正道,倒是全社会通行的民风,上层之间特别流行。荣宁二府里,贾赦虽爱色贪花,却没有这个爱好,贾政更视其为不走正道。唯有贾珍贾琏兄弟两个荤素不忌。贾琏处是凤姐儿看得紧,只要时而拿几个清俊的小厮出出火,贾珍倒是真正的男女通吃,自贾敬搬到城外头的道观里,不在家里住了,不上几年就闹得非常不堪。纵是贾环年纪还小,也颇听了些风言风语在耳内。
他暗里纳罕,便悄悄儿的问坐一旁的贾蔷道:“出甚么事了?”贾蔷欲言又止,嘴皮子翕动了半晌,只说道:“不是甚么功德儿,环叔不必晓得。”贾环还待问时,他已是起家去了。
贾环对父亲姊姊说得好听,实则学里还是有些风言风语的。他本觉得当代保守, 切身材味过才晓得, 保守是不假,女人们是挺保守的,男人们的束缚也很多, 但相对的,另有对他来讲非常怪诞的一面, 比如说, 男风骚行。
黛玉便抽暇儿问过贾环, 那秦钟究竟是多么品德, 与宝玉来往有无毛病。她是晓得宝玉的弊端儿的, 凡是生得好的他都爱, 风致脾气反是后一等的了。倒是贾环虽小着他几岁, 目光倒比他好些的。是以只问贾环。贾环揣测了几日, 只奉告她:“和宝玉普通的怪诞性子,少年心性,不大懂事罢了,所幸还不算坏, 得父母师长教诲几年, 扳正扳正, 大抵也就好了。”黛玉听了,放了心,方将这件事撂开手去。
耳听得那金荣转头,向他的几个朋友笑道:“我才刚亲眼瞥见在院子里亲嘴摸屁股的,撅草根儿抽是非,谁长谁先干。”
此时贾瑞也有些后怕,也赶着过来解劝了一番,做好做歹的劝着金荣赔了个礼。金荣原不想低头,被他半哄半逼,终究还是强不过,只得上来与秦钟作揖。
不一会儿,就听前边儿闹了起来。他微沉了脸昂首,见是同窗一个不知从那里附学来的名唤金荣的正嬉皮笑容的和秦钟说话,秦钟的脸涨得通红,非常活力的模样儿。
这些贾环并不晓得,他只晓得这确是一个来钱的方儿,便一向写了下来。
他环顾摆布,见世人脸上虽皆有几分镇静之色,眼里却都带着些茫然,和他相差不大,只得支起耳朵听几人辩论。
夜里贾环治酒,请贾菖喝了一夜的酒,两人并没有甚么能够说的,不过是贾菖说了说贾家的近况,“我们家二太太的长兄、王家的王子腾大人新进升了九省统制,圣上点了他出去巡边,不过她妹子倒进京了,拖儿带女的,现正住在府里呢。”贾环想了一想就明白了,笑问道:“太太的妹子,说得但是薛家那位?提及来,我来金陵之前,还闻声说他们家正打官司呢,不料这会子竟是来了。”贾菖就抿着酒,笑道:“可不是他们家来,那家的太太倒好,传闻人也和蔼,和她姐姐普通的,风评很不错,他家的蜜斯也好,听内里服侍的说,是个再和蔼端方不过的闺秀,只是他家的大爷古怪,看着不像是一家子出来的。”贾环不感兴趣,只问了“老太太好,老爷好,我们太太好”,家下人等一一问遍。贾菖只说“上月里侄子媳妇出来存候了,返来讲老太太看着非常结实,二太太也好,整日里吃斋念佛的,更加像个菩萨样儿了,就是老爷前儿欢畅,叮咛摆了桌小宴,和相公们一道喝了半夜的酒,睡着了有些感风,现正养着”。贾环少不得又问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