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试探[第1页/共4页]

涂灵簪猛地展开眼，四周烛火透明，她眯着眼呆呆望了房梁半晌，这才模糊听到内间仿佛有甚么响声。

涂灵簪一一记下，又问：“陛下喜好的茶水是否是君山银针？寝息前可要燃龙涎香？”

乌鸦缓缓咧开一个笑来，在光影交叉的黑暗中显得邪气万分。他沙哑道：“这本是我们刺客用在暗害目标上的秘香，一次能保持近一月，只要专门练习的金灵蜂能嗅到，哪怕百里开外也能精确找到目标。”

涂灵簪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小子，能让师姐亲身奉侍你，当真好福分！

她正愁找不到机遇靠近李扶摇，俄然间有了这么一个贴身靠近他的机遇，涂灵簪欢畅都还来不及，因此并未发明回身的一瞬，李淮缓缓收拢了笑意，望着他们拜别的背影久久堕入了深思。

一遍又一遍，恍若催眠，仿佛梦魇。

梦境与实际堆叠，涂灵簪只感觉肉痛万分。

涂灵簪下认识后退半步。那一瞬，她真的觉得李扶摇会杀了本身。

她低头，不敢对上李扶摇的视野。就当她祈求李扶摇没有听到，或是没有听懂她的话时，却听到李扶摇嘶哑的嗓音冷冷传来：

她掐定时候，提早一刻泡好茶水，筹办好温水、毛巾，然后李扶摇就会打着哈欠，拖着慵懒的法度进了寝殿。他系着松松垮垮的袍子，头发半干着，想必刚沐浴过了。

那日，涂灵簪按例去宫中指导李扶摇技艺，谁知在校场上等了半个时候也不见他过来。她去东宫找了一圈，最后在一棵老梨花树下找到了他。

来仪殿的四周到处有秦宽安排下的禁军扼守，连宫女寺人们出入，也要被查问搜索一番，与其说是庇护皇上，不如说李扶摇被囚禁了。

不成能，七年的耳濡目染，她不成能记错。

……

顿了顿，李淮和顺一笑，荡开一层深不见底的眼波，温声道：“这半年本王都会呆在长安，如果女人碰到了甚么困难，或是陛下难堪与你，你都可与本王来讲，本王定将极力互助。”

不成承认，三年后的李扶摇褪去少年的稚气，有着令人惊心动魄的漂亮。

涂灵簪深吸一口，定了定神，问道：“一向是女人服侍着陛下吗？”

这晚，涂灵簪做了一个梦。

李扶摇灵巧而慵懒的仰开端，眼睛微闭着，常日那张过于轻浮乖戾的俊脸被摇摆的烛火镀上一层暖意，长而稠密的睫毛打在眼睑下，微微颤栗，如同一只慵懒贵气的猫儿。

乌鸦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密封的瓷瓶递给她。

李淮见她一脸讶然，觉得她在惊骇，便轻叹一声，抬高声音语重心长道：“萧女人，伴君如伴虎，此后你要谨慎行事。陛下性子是乖戾了些，牢记莫要违逆于他。”

固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筹算，但再一次听到这话，涂灵簪还是感遭到了一阵肉痛，仿佛本身满身的力量都被抽干，嘴唇几番张合，却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是在警省，是在记念，还是在忏悔？

彻夜他似是困极了，虚着眼，懒洋洋坐在堆着蜀绣锦被的床榻上，涂灵簪从速从铜盆里拧好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脸擦手。

半晌，涂灵簪抿了抿唇，忍不住问道：“你恨她吗，陛下？”

闻言，涂灵簪有了一瞬的恍忽。

“不必，你只需在皇上睡前把被褥铺好，筹办好茶水便可。”顿了顿，冷香又弥补道：“哪怕你半夜听到陛下房中有声响，也不要冒然收支，不然是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