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页/共4页]

涂灵簪放下茶杯，讶然道：“他如何削发削发了？”

李扶摇从身后搂住她，“喜好么？”

当曾经爱而不得的女子流着眼泪站在本身的面前时，他几近用尽了满身的力量，才微微侧身避开她的脸，装出一副四大皆空的模样，合十见礼：“阿弥陀佛，贫僧法号释空，施主认错人了。”

他一怔，随即轻笑一声，拥着她道：“别严峻，我不过随口一说。不过你倒是曾说过，灵山寺是师父和莲姨初遇的处所，那我更得去拜访一番了。”

他若不是秦宽的外甥，她若生在浅显人家，他们或许早就……

认错？如何能够认错。

李扶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背影，朗声道，“削发人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何不度一度我家这痴情的阿妹？”

下山的小道建在竹林当中，间或听闻几声鸟语，以及涂缨压抑的抽泣声。

中午，涂灵簪一行人在寺顶用了斋饭。涂缨几近食不下咽，心不在焉的扒了两口，饭都还没咽下，只望着天井中那人担水扫地的身影发楞，冷静以泪洗面。

涂缨按捺不住猎奇，在禅房前四周逛逛逛逛，忽见一扫地的小僧，她抬高声音对涂灵簪笑道：“阿姐，灵山寺公然非同凡响。你看那，连个扫地的小僧侣都是如此姣美……”

李扶摇猛地收紧的手臂，俯身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文御史。”李扶摇接过她的话，如有所思的说：“是文焕之。”

话音刚落，涂缨已是踉跄着扑了出去，她站在那悠然扫地的年青和尚背后，双手绞着衣袖，不肯定道：“文大人？”

涂灵簪望着耳背都红了的李扶摇，忍不住灿然一笑，心想：长沙王诚不欺我。

她又吹了吹号角，昂首看着碧空万里，深吸一口气道：“啊，真好。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鸣角出兵的时候。”

但是话到嘴边，几番哽咽，却只能流着泪心疼道：“……你如何变得，这般瘦了。”

灵山寺？

千钧一发之刻，一个灰色的身影猛地冲过来，将涂缨赛过在地。那支镖擦着涂缨的发髻，钉入身后的竹竿上，震得竹叶簌簌落下。

“那是师弟你教得好。”

自始至终，没有看涂缨一眼。

涂缨：“那你方才为何要救我，为何要哭？”

“陛下，小僧只是个削发人，不是御史大夫。”文焕之捏着念珠，眼也不抬。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李扶摇红着脸偏过甚去，抬起手背覆在本身绯红的脸颊上，内疚一笑：“之前如何没发明，你这么能说会道。”

她放下号角，转过身回抱住他，脸颊密切的在他胸口蹭了蹭，情不自禁的放软腔调：“你真好，我心悦你。每天都想喜好你多一点，再多一点……”

“不会的。”她握了握他的手，又一字一句非常清楚道：“不会的，扶摇。”

涂缨愣愣的看着天井中那苗条如竹的清癯背影，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褪去，满眼的不成置信。

“他现在无兵无权，没甚么可骇的。”李扶摇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暖和的唇啄了她的鼻尖一口，“别担忧，阿簪。”

李扶摇深深的看着她，俄然喟叹一声，“过几日，我们去灵山寺一趟罢。”

见涂灵簪瞪着本身，他哈哈笑道：“谁叫我是昏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