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蛇与蛇肉[第3页/共4页]

“小扇儿。”白二少爷提了提声。

“……爷？”罗扇眉毛耸动，“您的腿好了？！来来来，两岸猿声啼不住，没事儿你就走两步。”

罗大女人措置了伤口、熬上草药，回过甚来措置那滩烂蛇，恶狠狠地拎着蛇尾巴去了河边，剖腹取胆放血清肠，最后一刀砍去脑袋，杀气腾腾地回到板屋，砧板上乒乒乓乓地一阵剁，最后向白二少爷宣布：“午餐我们炖蛇肉吃！吃哪儿补哪儿！”

吃过晚餐后罗扇在白二少爷的指导下把草药熬上，然后吹熄了油灯以省些灯油，这灯油实在也不剩多少了，顶多再对峙个两三天，再今后到了早晨就只能靠用柴禾在灶里生起火来照亮了。

许是这几日因发热睡得有些多，白二少爷睡到半夜俄然醒了，而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偏脸看了看，见罗扇趴在桌上正睡得熟，双腿蜷在椅子上，全部身子缩成了一团儿，灶里的火光映在她侧枕着双臂的脸上，正能够看清她那副睡梦中仿佛并不如何舒畅的神采。

……床震床震床震床震床震床震……罗扇感觉浑身一阵炎热，矮马蛇肉仿佛起效了！

“金马车，呱哒哒……”罗扇语声清脆滚滚不断。

吃罢了晚餐，消上一会儿的食，然后烧水喝药擦身泡脚，罗扇给白二少爷掖好被角，就又到了睡觉的时候，这时才想起那把屋里独一的椅子已经名誉地与蛇同归于尽了，只好坐到树墩儿上去预备靠着墙睡，就闻声白二少爷淡淡地和她道：“到床上来睡罢，夜里冷。”

“……呜……啊？”罗扇泪眼迷离地望着白二少爷。

见罗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着灶里的火光用藤条编东西，白二少爷便问她在编甚么，罗扇答道：“编个多层的格架，把采来的野菜都放上去，也不晓得几时能出得这谷，眼看这天儿一日冷似一日了，万一入冬时还没法儿离开，总要先把过冬的菜备下来。”

“嗯。”白二少爷顿了顿，“夜里冷，你上床来睡。”

“今后你莫要往谷深处去了，”白二少爷吃了口罗扇喂过来的蛇羹，细滑鲜美，“此处既有虫蛇，难保不会有甚么能伤人的野兽出没，这几样四周能寻到的野菜就已充足吃了。”

罗扇转头看向身后，白二少爷探了大半个身子在床外正凝眉望着她，赶紧跪着蹭畴昔扶他——她腿还软着，现在底子没力量站起来，白二少爷却先一把拽过她的手看了看，见那乌黑的小手背上豁然有两排血淋淋的蛇牙印！

罗扇沉默了一阵，复又低声开口：“那么爷以为这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还是冲着方老爷一家人来的？”

“他们的目标，是我和天阶。”白二少爷说到表少爷时睁眼看了看罗扇。

罗扇点头，不由有些后怕今儿上午那趟深谷之行，并且她也确切不敢再走远了，万一她不在的时候小白同道出点儿甚么事，那她这辈子就都要在惭愧中度过了。

白二少爷看着罗扇哭得眼肿鼻子红的小脸儿，过了好半晌才淡淡开口：“那是无毒蛇。”

深宅大院是非多，亏了这位白二少爷年纪悄悄碰到杀身之祸还能如此淡定，只是表少爷他……不知是生是死，不知白府那边得知了此事又会是如何的一个景象，罗扇感觉有点儿头疼，停动手里的活计瞪着那厢灶里的火光建议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