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奇果妙食[第2页/共4页]

王夫人立着，替他揉胸膛，口里说着，道：“这牲口，向来不长进的，你就担贷些罢，何必生这大气？”贾政喘着道：“我奉告你，连你也要气个半死呢。刚才夏寺人领了很多恶棍光棍问我讨负债，我问是甚么债？他说：‘你儿子赌输的借债。’我问输了多少？他说：‘原是三万八千两，有服饰抵过了一千六百，另有三万六千四百两，现有他的亲笔借票为据。’我就问这牲口，那牲口倒也不赖，竟回我说：‘有的。’你想想，我们现在的风景，还经得如许大花浪用？将来我和你连饭也没得吃了！”王夫人听了，止不住眼中流下泪来。又想：“当今老爷气得这个模样，如何又助他烦恼？”赶紧把手在眼上擦了一擦，正要解劝，忽听得内里嚷道：“咱是个老公公，便是太太夫人都见得的，如何把我们借主撇在前厅，理也不睬？你家老子等得不耐烦了。不要扯你妈的公府体罢，快清算起，乖乖的拿出银子来兑，莫非打一会儿子就算得数吗？阿谁瘟狗捣出来的小囚崽子，输了银子想要赖。若赢了怕不捧了就走，谁又赖得他的！”一起喊骂，一向竟往内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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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皱着眉道：“要经验儿子，闲的日子多着呢；偏趁着今儿个赶热烈，哭哭啼啼像甚么？”李纨道：“必得太太本身出去劝一劝才开交呢。”王夫人端的忙忙赶出厅来，只见贾环帽子也脱掉了，打得满脸的血，乱哭乱跳。贾政还拿了门闩赶着乱打。王夫人只看着他们两个，不防备中间另有几个生客，便赶将畴昔拦住贾政。那些索债的见有堂眷出来，只得退到外厅去了。王夫人一面扯住贾政，一面骂环儿道：“你这逆畜，还不快进你的媳妇房里去！”环儿听了，竟不进内，一向往外跑了出去。

贾兰道：“卖也费气，不如抵给他罢。”贾政道：“使得，你明儿叫了夏寺人来，我捡出一千八百亩的田单抵给他。我也不犯见这寺人了。另有零数四百两，他肯让让了，不肯让，向太太这里捡些服饰抵清了罢。”兰哥儿应道：“是。我明儿就办。”

现在没背景了，那边和他闹得清！”这是内堂的话，且慢提起。

那边薛家摒挡丧事，不必细讲。

薛蝌又跪着道：“我这里一两银子也搜净的了，要求阿姨暂借几百两银，将来归去设法弄来偿还罢。”王夫人道：“甚么偿还，你约要用很多少？”薛蝌道：“现在那边还讲得面子，都雅，有得二百两就姑息着用畴昔了。”王夫人道：“现银实在没有，倒有一两人参，原用五百两纹银买的，预备宝钗产里用，因为产得很快，竟未曾用。我去取来，你拿去变了价，赶着好办事。”就拉着香菱说：“你跟我去拿。”又向岫烟道：“我心口痛闷，心又晕，要去躺躺，不再过来了。你们好好守着，待等落材的时候，我挣扎得起，必然过来送的。”说着就走。